,可他不喜欢。只有一次,他经过某座商厦,一条美丽的白裙子令他停住了脚步。它挂在橱窗里,背后衬着本色的细竹帘子。样式是最简洁的,连衣,收腰,小小的蕾丝坠在袖口,下摆处一朵淡得像雾气的荷花,粉色,天真的诱惑。像是初初认识时的许颜身上那种气质。
非常昂贵。几乎是漓江一个月的全部收入。他还是买下了它。打算和许颜重逢的时候送给她。
不管忙到多晚,每个星期,漓江都会记得给许颜写信。他坐在住处简陋的铁架子床上写信,一边写一边兀自微笑。满心甜蜜,几乎四处流溢。他的信,字句散淡,有时寥寥几句,有时满满几页。那些句子堆积着,每一句,都是温柔的值得铺在心底的言语。
小孩,这里的早晨总是会有雾气,看不清方向。
小孩,那天路过某间大学,想象着你考来这里,我们可以在校园里看花,很静的路和四季开不败的花。
小孩,等我回来,等我骑着单车带你去看夕阳。
他也为她画画,因为没受过专门的训练,笔法粗糙,只是凌乱的线条。那些画的内容是同一个人。大眼睛的女孩子,脚趾很美,一尺六寸纤细的腰,跳舞时漓江总替她担心会折断。有几幅他只画脚,或者手,在细节处极尽唯美,非常缠绵。
第二天一早,路过巷口的邮政所寄出去。想象着收到信时许颜的样子,会微笑吗,会神情激动地拆开吗,还是找个无人的地方慢慢地读?想一下子看完,又怕一下子就看完了。会吗,她会吗。
生活如此千疮百孔,只有在这细节里,还有点滴的快乐。
当年打电话只能去邮电局,漓江走进去,盯着话筒独自微笑出神,邮局的工作人员早已对这个隔三差五来发神经的男人见怪不怪了。他并没有拨过电话,因为许颜家没有。可他是那样地想听听她的声音。
从来都没有等到许颜的回信。尽管漓江每次都将住址写得详细清晰。然而他不怪她,他为她没有回音找来借口:她功课忙。那些信,她看到了,也就好。
想让自己不抱希望,仍是朝夕等待,哪怕只是她的只言片语。又会觉得自己是在给她找理由,丧气不已。可还能怎么办呢。漓江就在这矛盾的焦灼里,渐渐失去平和,渐渐愈加想念。
漓江生日那天,下了班之后,他走在这个城市街头,到处都是灯光,冬天刺骨的风掀起夹克,冰凉的皮面领子贴过脸颊。他继续往前走,一直一直走,前面有间便利店,看得见热烧卖的广告牌,露出小小的角,招呼他进去。
他买了一瓶啤酒,坐在便利店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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