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乍然消失。“拂柳?那个地王?”
“是。”那变得冷凛的表情,让厉炀觉得烦躁。又来了!就不能有一次,是冷静平稳地听下这些消息吗?
“这样也好,把地王的领地还了回去,幻王的势力才不会那么大。”她哼了声,满是皱纹的脸上透露著毫不掩饰的恨意。“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要防著他一些。”
“幻王不是这种人。”厉炀望著她削瘦憔悴的面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沈窒。
他晓得,母亲对南宫旭存有怨怼,怨他逼死了父亲,怨他将他留在宫中六年,扭曲他的想法。自那一晚被人从火王府带离,记忆中温柔婉约的娘,已不复见。
待在宫中六年,南宫旭没限制过不准他们见面,甚至欢迎母亲住在菩提宫,但母亲却抵死不从,因为她不想待在仇人的领域里,连带喻伯母也不好意思待著,强忍思念和千凌过著分隔两地的生活。
他不恨南宫旭,他和千凌形影相随,不愿去考虑婚姻大事,这些都违背她的希望,为此,两人已超过无数次的争执,母亲被仇恨蒙蔽了眼,任他怎么说都没有用。
同样的遭遇,为何喻伯母能释怀,娘却必须把仇恨当成生命的支柱?她疯狂地念佛,念到不吃不睡,仿佛这样神就会听到她的诚挚,实现她的愿望。
厉老夫人不悦地沉默,每次只要谈到幻王,儿子就会与她意见相左。
“如果那年,你有顺利逃走就好了。”要不是被南宫旭带走,她的炀儿会记得父亲被杀的血海深仇的!
“不会有所不同,差别只在于我会更帮不了百姓!”怒火被挑起,厉炀沉声道,随之而起的是更深的无力感。为何每次见面都要在这个问题打转?太平盛世,这就够了,为何要执著那些无法挽回的过往?
“怎么会帮不了?你的能力那么强,哪一点比不上南宫旭?”厉老夫人越说越激动。“幻国由你来带领,对百姓只会更有肋益……”
砰!
重重击上桌案的拳,阻断了所有的话语。
厉炀拳头紧握,绷紧的下颚透露出一触即发的熊燃怒火。被他的气势震慑了,厉老妇人脸一阵青一阵白,没再开口。
厉炀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放缓表情。娘的依靠只剩下他了,何苦拂逆她让她难过?他只要将那些话充耳不闻就好。
他转开话题。“夏天快到了,水患和疫灾都会频繁而起,为了防范,接下来我会比较忙,先跟您说一下,免得您担心。”
厉老夫人闷怒不语,良久,才开口:“和水王保持点距离,老是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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