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在心头要好。他要走了,这是人人要走的路,不是早一步就是迟一步,其实我们为他高兴才是,人生活得过于劳累,还不如自我解脱,抛弃令人烦恼的肉体凡胎,度进人人平等没有情累的极乐世界。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只要心中无愧,去也安心,活着的人又何必为他伤怀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立即住了哭声。我现在唯一的期望和选择是到西狱探望他一次,并准备为他收尸把骨灰带回去,安葬在环形凹,活着不能常厮守,死后可以常去看看他。于是我放宽了胸襟,问华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行刑?”
“本来拟定明天,但张、戴两位书记在省里开会还没有回城。不能参加中山公园十万人的宣判大会,届时让所有刑事犯要登台亮相,当场宣判。这张布告是通过内部关系弄出来的,如法院院长签名,行刑日期还空在这里呢。也有可能推迟二个月,在国庆节前夕处决。”
我霍地竖起身来,李一帆或许有一线希望,我得亲自赶到省城,把材料交到张、戴两书记手里,看他们怎么向我解释,再作道理。
华生摇摇头:“梅姐,你太天真了,现在连省高院都核准了,谁还能改变这个现实呢?再说你材料只提到大楼是鲁冠方炸的,他已判极刑,无法取代李一帆先生的罪名,何况联总烧大楼既成事实,李先生又供认不讳。即使两位市领导拿到你的材料,经过层层圈阅,最后谁来承办?公、检、法可能感到有碍自己的面子,只限于赶牛推磨,而无实际行动,届时他已处决而你千辛万苦搞到材料可能还在档案袋里睡大觉呢。错假冤案自古都有,几十年后也许会得到伸雪,可李一帆先生还能还魂么?”
我听了华生一针见血的见解,心里又凉了半截,见时钟已晚上十二点:“请大家回去歇息吧,时间不早了,让我静下心来想一想。”
大家散去以后,我披件衣裳坐着,对着孤灯发呆:“如今火烧眉毛,我怎么办?”
我忽然发现墙上挂着一套武警服装,还有一顶大盖帽,这是翠花为了都都捣乱弄脏才挂到我房间里来的。这又掀起我脑海中的波澜,产生不现实的幻想……
次日一早,我把洋洋万言的稿件送到报社主编屠宰亮那里,他原是文化部付部长,在环形凹五七干校间与我建立了深厚友谊,我来到他的办公室,见他拿着放大镜,在十万分之一比例的地图上寻找什么。
我悄悄坐上那张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动的安乐椅:“屠大主编,你别找了,地图上没有‘玉门关’。”
“咿,你这个小精灵,怎么知道我在寻找玉门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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