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代都与情结未了的土地结合,要是冲出这方禁锢土地,成了城市户口,简直比登天还难。这就是一个民办教师为什么有几千人争夺就不难理解的。民办教师虽然不算城镇户口,但一旦转正,社会地位和户粮关系都成为与行政并列的事业编制,那是真正的糠箩跳米箩,尢其像我这种半个地主家庭成份的姑娘更是难能可贵的机遇了。
由于我知遇伯乐,在三江口贫瘠土地上脱颖而出,整个月亮应都为之雀跃,我母亲连忙给我收拾李行,催促我赴任,生怕到手的差使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候缺者夺走。因为区、社不乏待业的国家干部的子弟和信用社、供销社,妇联等社会团体当政的失业子女,他们争抢一个有望终身制的铁饭碗难道不应该么?听说早有人把独断专行的区委书记告上了,你以为我们的社会是风平浪静的么?于是我在没有开学就来到古木参天的环形凹,这哪里是学校,是一处被崇山峻岭拱托起来又直落千仗的一座古刹为主体,在破旧不堪粉墙大院里东西两排教室早已做了牛栏,一位中年男子提着猪食桶从对面排屋里出来,热情地打了招呼:“哦,你就是梅老师?”
“我叫梅玉芳,你就是留守学校黄副校长吧!”
“岂敢,在下黄金标,今后我们一道共事,教学上或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只管提出来好啦,我会尽量设法解决的!”他放下桶子,两手在腰际上揩了揩,帮我卸下背包,领到他那间杂乱不堪的居室,打了盆清水,从竹杆上拉块毛巾:“你先擦把脸,这里条件很差,用水得到山下涧里去挑,吃菜得自己种,不过生产队养殖场留下许多牛羊鸡鸭……”
我见他身躯虚胖,萎琐谦卑的法相,心里暗忖道:此人心术肯定不正。难怪外界盛传他是个摧残女孩子的色魔,我得小心提防。我进山前戴书记和文化督导潘秉贤有过交待,说他在此任教期间曾奸污和猥亵了多个女学生,使得周边山村不敢再送女孩上学,迫使环形凹小学关闭了三年,金勾有还私下透露:不久他将被清除出教师队伍,而他此时还蒙在鼓里。
他对我格外热情,只是那双浮肿的水泡眼一刻不停的注视着我。我把他的脏兮兮的毛巾还给他,从网兜里拿出自己洗漱的用具,洗了脸,就请他安排我的起住。可他两手一摊,面有难色:“这里的条件你瞧过了,这边一溜排房除了我这间住室外,都堆满了破桌烂椅;对面那个教室都是蛛丝结网的,窗户连一块完整的玻璃都没有;靠门口那溜子小瓦房养了牛羊鸡鸭,粪便满溢,臭气熏天,连人都走不进去。你新来乍到的到哪儿安置住房?再说二里外养殖场虽然有十几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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