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编剧都还缺乏。如果李一帆在这里就好了。那我的一番苦心因有了这个主心骨,定会得到园满的展示。他和陈伯年是我的婺剧爱好起蒙教师。现在前台、后台、剧务都还缺少支撑人物。可他已浪迹天涯,只能在梦中才能相会。还好,通过陶云龙推荐,从西乡大队请来一位高人田雨。他是从艺二十余年高明的小丑,科班出身,逗唱打说无所不精。文革开始婺剧团解散后,在家乡务农,我们曾在临溪镇茶馆里有过一面之交。这次我把他请到山凹,成了总教习。
经过艰苦的筹备,排演就要开始。我叫巫山、黄金标撤去一切警卫。在这深山冷坞里,复杂的阶级斗争在内部而不是外部。阵线真的来抢“走资派”,靠你们几十条破枪顶个屁用,何况我们这一连敢死队个个比我还怕死,连晚上听到“鬼叫”都像乌龟把头缩进脖子里去,连大门不敢出,讲得难听点都是一群乌合之众,酒囊饭袋面已。还是叫他们统统参加排演,跑龙套胜任不了的就在台下做观众,每人都发给他胸佩牌,叫《现代戏政治评审员》,反正这种政治荣誉是张空头支票,于谁都没有损失。
由我导演的一场“捍卫毛主席文艺路线”的大战役,彻底折除人为屏障,促使斗争主体与被斗争的对像之间鸿沟填平,使敌我融为一体,模糊了彼次界限。成了文化革命错综复杂的斗争大环境背景下出现了个“乌托帮”。意想不到的是“小戏”还没有开台“大戏”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是这场旷世的大动乱中虽属特殊行为,但决不个别现象。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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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走资派”把演好样板戏当作革心换面,站到毛主席革命路线上来的实际行动,个个都丢包袱、轻装上阵,全身心投入文艺实践。日以继夜地进行背台词,练武功、吊嗓子。他们可随便走出校门,在天池、飞瀑、密林里学唱,把监牢从教室扩展到校园内外。我的一出大戏竟然把环形凹闹得火热朝天。
五七干校里的走资派们过去都是高官厚禄,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要车有车,要人有人,难免有些吃喝玩乐无度,脱离群众,高高在上,多有优越感。亿万红卫兵运动彻底摧垮了原先安乐窝,也尝尝牛棚生活,才知自己所经历的苦楚原来民间冤错假案中早已存在过的现象,也非造反派们的“发明”,因而,以此及彼地反思,其怨气也逐渐地淡化。精神状态很快恢复了正常,现在地位既然已失,再无去处,还不如在环形凹等待天时为好。故而叫他们跑也不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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