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布衣身份,只能累世务农。曾祖竟希老人在科场上奋斗不成,将希望寄托在儿子曾玉屏身上;曾玉屏自己奋斗不成,又将希望寄托于儿子曾麟书身上。读书做官,这个代代相传的希望,到曾麟书身上已到了非常热切的程度。但曾麟书一次次应试,一次次黯然而归,连个秀才都没挣回来。曾麟书将羞辱吞进肚里,一边百折不挠教书备考,一边及早将儿子曾国藩引进科场之路,将祖辈薪火相传的希望火种,播在儿子心田。
曾氏家族读书做官的热望,不仅没有因一次次科场失意而降温,反而有增无减、持续升温。曾麟书大概怕自己学问浅薄误了儿子,将年方十岁的曾国藩,送到岳父江沛霖所设学馆读书。外祖父青舍瓦屋旁有一口水井,有一回曾国藩跟外祖母去打水,与表弟在井口挤来挤去打闹嬉戏,不小心一头栽进井里,好在外祖父应声赶到,不慌不乱将他捞起,救回一条小命。笃信佛教的江沛霖,深信这是曾、江两家祖上积德行善所致,而且断言,这个淘气的小外孙将来必能金榜题名。因为,外孙掉进井里差点“浸死”,在湖南湘乡方言中,“浸死”与“进士”谐音。
巨蟒投胎的精怪传说,“浸死”就是“进士”的牵强附会,对少年曾国藩都是无形的压力和动力。他在长辈们灼热目光的关注下,青灯黄卷,寒暑不辍,在重重山峦中攻读圣贤之书,遥想着进京赶考、荣登进士榜的那一天。
曾国藩读书应试本领超群,果然不负所望。
曾国藩十三岁到省城长沙参加童子试。起初,读书应试摸不到门道,经过七次考试,二十二岁那年,也就是道光十三年(1833年)才考中秀才。经历这一痛苦过程后,他茅塞顿开,脑袋一下开窍。中秀才后第二年,参加在省城贡院举行的乡试,一举考中举人,在湖南省所有中式举人中排名第三十六。道光十五年(1835年),他到京城贡院参加三年一科的会试,向新的科考目标——进士发起冲击。但京城科场给他来了个下马威,放榜那天他沮丧地发现,自己榜上无名。清制,三年一科的会试为正科,若遇朝廷庆典,特开科举考试,称做恩科。曾国藩赶上好运气,第二年还有一次恩科考试,便留在京城,准备参加下一场考试。但是,他没有抓住这份好运气,再次名落孙山。这一年虽没有杏榜题名,但在学问上大有长进,他喜欢上了韩愈的文章,刻意师法其雄奇豪迈之气。后来他转而爱好桐城派文章,笔下所著不仅词藻华丽、对仗工整,而且充溢一股雄奇之气,犹如江河奔腾,这手好文章的基础,就是在这一年打下的。作为一个外省小财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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