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踟蹰,你嚼呀嚼呀,直嚼到牙花子酸了,然后拿到河里去洗,洗到最后就
出来了一团黏得不能再黏的东西,我们把它粘在一根根长的棍子上,然后就
去小路两旁的杨树上粘知了。知了最容易发现,因为它总不停地叫喊,有时
一天我们能粘几十个,不管你粘走多少,第二天的知了肯定会比头天叫得更
欢。倒像是它们欢偷地迎接死亡,前赴后继潇洒地走向夏天的祭坛。我们终
于知道了:天下有粘不完的知了,于是我们的兴趣就更高了。孩子们的兴趣
再高也高不过夏天。
夏天最过瘾的是下雨,有时天闷得难熬,满身的汗黏得人喘不过气来,
就觉得困倦,姥姥就说:“坐在院子等吧,大雨一会儿就来。”雨前的靖蜒
飞得真急,像得了癔症,没有方向地乱撞,好像它们的老窝被推翻了一样。
雨前的孩子更像被谁惊散了,他们拿着大扫帚满街追赶着蜻蜒,蜻蜒飞得很
低,有时一扫帚就能捕七八只。大雨到来之前总是先有雷声传话,一阵清新
的空气,接着就是那凉爽的风。你要是贪凉不快点回家,大雨就从你头上泼
下来。有些孩子故意慢点儿跑,让雨水浇到他们身上,这样的孩子,回家少
不了挨一顿打。因为那时家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张,孩子们仅有一套遮体的衣
服,湿了就只好脱光了在家里用被子盖着,等待大人烧把火在锅台上烘干了
才能穿。就是这样,孩子们也认了,被雨水浇透了的痛快劲儿,大人们永远
体味不到。我比别人的孩子优越得多,我有一件塑料小雨衣。每到下雨,我
就穿上它在院子里接雨。我把家里能盛雨水的盆盆罐罐都接上雨水了。姥姥
说不管你种了什么,浇上雨水就会旺兴。
的空气,接着就是那凉爽的风。你要是贪凉不快点回家,大雨就从你头上泼
下来。有些孩子故意慢点儿跑,让雨水浇到他们身上,这样的孩子,回家少
不了挨一顿打。因为那时家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张,孩子们仅有一套遮体的衣
服,湿了就只好脱光了在家里用被子盖着,等待大人烧把火在锅台上烘干了
才能穿。就是这样,孩子们也认了,被雨水浇透了的痛快劲儿,大人们永远
体味不到。我比别人的孩子优越得多,我有一件塑料小雨衣。每到下雨,我
就穿上它在院子里接雨。我把家里能盛雨水的盆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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