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还是照样跟在我后头,好像从来没听到过同学们议论一样。
“你真的别再送我了。”我跟他急了。他却慢条斯理地低着头说:“我不是
送你,我从这儿爬爬山路锻炼身体。”就这样,他一直送我送到小学毕业。
上初中,我和谷风机没有分在一个学校,我去了三十九中,他去了十一
中,从此我们再也没有见面。后来,我上高中时听说他就业了,因为家里有
一个接班的名额,考虑到他父母不在青岛,就照顾他了。时代真是个大魔方,
人的命运在这个大的背景下显得多么渺小,多么无力呀。也许谷风机的奶奶
盼望孙子早点挣钱,早点成家立业,做奶奶的也就可以安详地闭眼了;也许
谷风机没有前瞻的目光,没有想到今日中国会对学历做出这么严格的规定,
总之,谷风机因为只念到初中毕业而奠定了他日后在这个社会中所承受的苦
难,我的痛心在于他本该是一个读完大学都轻松的男儿啊!而今,他只能在
码头上做一名普通的工人。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1987年,在我们离开观象二路小学将近二十年的
时候,我们小学同班的同学竟然开了一次同学会,地点是在金到来家。通知
我的时候,我正在哈尔滨拍《雪城》。青岛——哈尔滨,遥遥千里,我却一
刻也没有停,三天的火车颠得我浑身都散架了,我的心比火车还快,早已飞
回了我的童年。我怀念那些纯洁的友谊,似懂非懂的情愫,甚至包括男女同
学之间稍稍的“亲近”。。我真的想不出谷风机现在什么样子了。
“三岁看老,播地看苗”,我们班上的同学基本上没有变化得让你认不
出来,只是不能仔细看,因为越看越不像。我在三十几个同学中一眼就看到
了谷风机,他个子还是我们班最高的。我们握手的时候,我突然脸红了,同
学们都看到了,他们起哄了:“坦白,坦白,你们俩当年好过没有?”
我坦白:“绝对没好过,不信问谷风机。”
男同学又起哄:“让谷风机说,说说没关系,我们也不告诉你媳妇。”
“也算好过吧,因为我觉得她比别的女同学好。”噢,女同学们起哄了。
这起哄的声音又让我想起了我们小时候。那会儿下了课,男生女生都各
凑一堆玩,好像谁也不理谁,其实谁都在意谁。淘气的男孩子常把谷风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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