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药,各种吃的,一
上车就和列车员打了招呼,并特别说这是倪萍的姥姥。(我做了主持人之后,
家里人从来不打我这个招牌,这次大概实在是怕姥姥路上会有什么意外,不
得已而为之吧。)姥姥确实因为是倪萍的姥姥而受到了列车员的特别关照,
那不大的软卧车厢里不停地有人来看她,餐车上还特别给姥姥做了面条,姥
姥不停地问母亲:“他们都认识小萍?”接站的那天我去得很早,我已经好
多年没有到站台里边接人了,这次接姥姥,又站在了那熟悉的站台口。世界
什么都在变,唯有这站台依如从前。站台是流动的历史,是人类最普通与最
复杂的情感的栖息地,站台是一种感伤,如今对我来说,站台还是那么亲切,
还是那么不一样,似乎只有站在那里,听到火车的鸣叫,脚下感觉到站台的
震动,你才知道相聚、离别是人生最有滋有味的日子。
火车进站了,我的心一阵紧缩,无数次地接送过亲人,惟独这一次不一
样,喜悦是那样地浓,这是接姥姥啊!姥姥是专门看我来的。啊,看见了,
十一号车厢,姥姥和妈妈正趴在窗户上向我挥手。
姥姥下车了,哪儿像快要九十岁的老人,她不要别人扶,也不要人家搀,
愣是自己走出了北京火车站。我们围在姥姥的前后左右,像看护一个刚会走
路的婴儿一样,既怕她摔倒了,又希望她能独立地往前走。我何止希望姥姥
走出北京站,她要能走回西城我的家,我都情愿翻着跟头过长安街。
姥姥终于双脚踩上北京的土地了,这是她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小时候,
姥姥总是说我:“外甥狗,外甥狗,吃了就走。”我也总说:“姥姥,等我
长大了有了家,你就和我一块儿过。”如今多少年过去了,人都长得不能再
大了,也始终没有一个可以让姥姥来住的家,许给姥姥的诺言一直耿耿在心,
我一直祈祷上苍让姥姥多活些年,不仅能够活到我有个像样的家,而且还要
活到有个重外孙女。
和姥姥住在一起,我便有了牵挂,临出门总要反复叮嘱小阿姨把炉子关
好,把门看好,办公室有事,我也是一天打上几个电话才放心。怕电话有时
挂不好,还特意给小阿姨配上
BP机。下了班路过菜市场、商店也总是进去搜
索点特别的东西,好让在家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