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家乡那些父兄在山野农作或撒野时,也是那种粗野、沙哑、苍凉的声音。躺在床上,父兄们的形象一幕幕在脑海浮现,黑黝黝的皮肤、粗糙的双手、结实的双肩,憨厚而知足的笑容……
陈锐看看表,五点半了。这个时间,他被大都市的灯红酒绿刺激得睡不着,而家乡的父兄们也许刚刚醒来,一天辛苦的劳作又要开始了。陈锐心里突然一阵酸楚。他拿起纸笔,很快就写好了他来南江后的第一首歌《我的老哥哥》:
山上有条老黄牛,
拉着犁耙默默地走。
山里我的老哥哥啊,
背着风雨写春秋。
山路走了九十九,
水路走了九十九,
走断了九百九十九条路,
才把太阳背到山里头。
山下有架老水车,
苦水甜水一起流。
山里我的老哥哥啊,
老酒一喝就唱出了口。
山歌唱了九十九,
情歌唱了九十九,
唱落了九百九十九朵云,
才把好日子唱开头。
词曲写得都很顺。不到一小时,一首歌就出来了。陈锐小声地用张雨声嘶哑的声音唱了唱,感觉很不错,感觉这首歌无论是放在扶贫晚会上,还是放在《打工者之歌》晚会上,应该都合适。他光着膀子一遍遍地哼着、改着,从床上哼到床下,一头散发,像个精神失常的夜游症患者。
陈锐接着又找出了在上海为那个专辑写的主打歌《人在他乡》。他试着用念念的声音小声哼了一段,感觉也挺合适的。前段时间老在电视上看念念,他对念念的声音还是比较熟悉的。他按念念的音色和音域改了几个音,再唱一遍,觉得简直就是给念念量身定做的。他把歌词也改了几句,把原来伤感的成分尽量弱化,改得积极向上、乐观进取又充满希望,陈锐越看越像主题歌。
陈锐越写越兴奋,越唱越激动。他看看表,乖乖,7点40了,若是念念在学校,也该起来晨练了。陈锐在房间里转了转去,激动地无法自持,于是就拉开门,走到念念的门前敲了几下,喊道:〃念念,快起床,天亮啦……〃
不一会,念念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出来了。念念懒洋洋地抬起头,顷刻就瞪大了眼睛:陈锐正光着膀子,穿一条大裤衩,手拿歌谱,在客厅里披头散发、摇头摆尾、张牙舞爪地低唱着,活像一个疯子……
歌舞团的录音棚也在团长办公室的那个小楼上。
第23节:《玻璃舞台》第五章(4)
录音棚不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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