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感觉静得发憷,心里凉凉的。
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公公家早就熄灯安歇了。
安秀在门外顿了一顿,才声音哭得凄厉,使劲拍门:“爹,娘,爹!”
四邻的狗一下子全都叫了起来,隔壁张婶子睡觉浅,最先听到安秀的哭声,心里直嘀咕,安秀不是今日个搬到西头去了么?
何有保与萧氏也被安秀的嚎哭吵醒了。萧氏批了件短褂起身开门,见到安秀哭得捶足顿胸,顿时脸落下来:“你个死丫头,半夜哭魂啊!我跟你爹还没死呢!”安秀哭得分外晦气,萧氏都忘记了下午时她放老鼠咬坏了自己的三床被子。
幸好自己将新被子偷偷送到了娘家,不至于全都毁在这丫头手里,被咬坏的也是她从上个婆家带来的三床陈年老被。
何有保也起身,见安秀哭成这样,大惊失色:“秀啊,咋的啦这是?”这半年来,安秀算得上精明稳重,何有保一直以为是祖宗显灵,给了他们家一个不算太傻的儿媳妇。现在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何有保吓了一跳,是她又傻回去了不成?
“爹…”安秀拉着公公的袖子,哽咽难以成声,“玉儿,玉儿她…”
“玉儿她咋啦?”何有保厉声问道,瞪大双眼看着安秀,焦急不已。玉儿可是他的命根子,以为跟了安秀会日子好过些,第一天就出事了?
“晚上我们煮地菜粥吃,玉儿吃坏了肚子,又拉又吐的…”安秀现在的声音清晰多了,她必须将谎话编圆了再让萧氏和四邻都听清,“爹,你能不能用牛车送玉儿去镇上看看大夫…”
“叫庄子里的宋神婆看看就好了,上什么镇子看大夫!哪有那么精贵啊?”安秀一说完,萧氏立马叫了起来。
“秀,你等着,爹套车去!”何有保毫不在意萧氏的拒绝,穿好鞋子往院子后面的牛棚走。平常任何事,只要萧氏一声令下,何有保立马不做声,唯有玉儿例外!
“死东西你回来!”萧氏破口大骂,“小孩子吐拉是大毛病,还上镇子?你家玉儿是金枝玉叶啊!再说了,明早不是要去收花生?”
花生分早花生和晚花生,成熟季节相差差不多二十天。二伯何有福家的早花生都晒干入库了,何有保家的晚花生还没有起地。花生若是熟了,就会自己脱落掉在地里,所以不能挨,必须早些收了。
还听说这几日有雨!花生熟了,又碰上下雨,损失惨重。如果下雨,地里的泥土都变得僵硬,花生会被泥土吸住,拔不上来,得一颗颗挖,浪费时间不说,晚了熟了的花生就发芽了,全部白费!
所以萧氏特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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