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的音乐。即使是最冷的天,也不过抚抚你的脸,给你一丝清凉的感觉罢了。
无论是春雨夏穹,还是秋野冬风,都不是小镇的独得之处。小镇真正有异的地方是一种树——苦楝。在此小邑,苦楝树之多可用泛滥形容。街的两旁,巷的旮旯,墙角屋檐下,无不有苦楝树的影子。甚至走着走着,它就会很霸道地站在路的中央,挡了你。早上推开窗子,不定就有树的尾叶扫进来,毫不客气地扑在你有脸上。镇内已是如此,郊外自不必说,那定是要成林成森才肯罢休的。
因于此,小镇自然以树为名,称为苦楝镇了。也有说是出于古人习武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应为“苦练”;也有说是源于思妇与征夫的爱恋痴苦,应为“苦恋”。小镇的西畔有一座古庙,叫广安庙,庙里住持着一位老和尚,老和尚有一言语更妙,日:“人乃苦作之身,死后有不欲轮回为人者,化作树,可练魂,亦可恋乡。”
那一天杜雨暇走出了家门,择路向南,越过一座大桥,走出了城市。一个十二岁的女孩,背着红色的书包,胸前揽一袋的衣物,就这样离家出走。她沿着国道往南徒步而行,初哺时分来到苦楝镇,即向左折入一条乡间泥路,路的两旁,远远近近的土丘上,苦楝树漫山遍野。天气很热,汗水透湿了她洁白的衬衫,发丝汗津津地贴住额头,阳光晒痛了她的脸,走得累了,脚趾磨破了皮,一步一个生痛。她固执地往前走,不敢停下来,太阳已然偏西,她要去的地方似乎还很遥远,只能不停地赶路,不停地走……终于在日将衔山前走进一个小村庄,停步在一座院落门前。西边的天空一派彤云,霞光烂漫如满天的花瓣。挪开院门的篱笆,走进去,然后看到阿婆跼坐在门庭前的一张矮杌上。阿婆已年逾古稀,听到雨暇的声音,抬起头,一片霞光落在阿婆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珠,灰褐色的脸,那些如同黄土地上千沟万壑的皱纹,把那饱经风霜的岁月凸露得堎嶒必现。
第二天阿婆把她送回城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忍一忍就过去了,阿婆说。
然而仅隔一夜,次日同样的余晖下,雨暇又站在了阿婆的面前,双眼嚼满了灼灼跳动的泪水。从城市到乡村,二十多公里的路程,她用两只脚走了一遍,然后再走了一遍。
几天后,父亲送来她的衣服用品,在阿婆的漫骂中灰溜溜走去。从此,雨暇在村子居住了下来,再也没回过那三室一厅的家。
苦楝镇居住着两种讲不同方言的人:一种是本地人,讲土白话;一种是客家人,讲客家话。在这里,本地人历来称呼客家人为“来人”,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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