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梁妍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他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梁妍在电话那头沉默一会,“说话呀。”她说。
“出来好吗?”
“你在哪里?”
“火车站。”
“可我正忙着呢,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好了。”
“……”
“到底有什么事?说啊。”
“我只想见你。”
梁妍又是一阵沉默:“……好吧,那半个小时之后我过去。”
小站的候车室里,除他之外,寂聊再无一个人影,在这暧昧的午后,旅客早已随车而走。他已经有些醉了,前面墙壁低矮的透明玻璃窗,仿佛把月台上的花圃和树木拉到了眼前。在这空荡荡的空间,天花板高得令他感到压抑。坐下的木质长椅,黄褐色的油漆已有些脱落,显出许多斑斑落寞的印痕。
当梁妍走进候车室的时候,杜辉正仰着头靠坐在一张木质长椅上,解开当胸衬衣上的两枚扣子。她看到他胸脯、脖子、脸膛都是一片燥红。
梁妍在他身边坐下,“你今天又喝酒了?”她轻声地问。
杜辉坐直了身,炽热地看着她,酒精胀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喷着粗重的鼻息,整个空间刹时显得如此沉寂。
一列客车呼啸着从外面急驰而过,铁轨狂妄地摇撼着整个大地,当“轰隆隆”的声音悄然落下时,他向她表达了最为冲动的话语。
梁妍愣愣地看着他,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杜辉你喝醉。”她低下头。
“我没醉。”杜辉显得有些激昂,“嫁给我,梁妍。我会好好待你。”
梁妍突然哭了起来,任泪水肆虐地流在脸上,她哭得很委屈,声声抽咽着,身子微微颤动,像一只受伤后的兔子。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他只知道她已离开家整整五年,这期间只有她母亲来看过她几次,她的父亲已经不认她这个女儿了。在这分离如常的小站,在这冬天即将来临的日子,他坐在她的身边,像在等待一个远方的故事,故事里的人,是多么平凡;故事里的事,却是如此哀婉。
几天过后,赌场又照常开张。吴六叔并不住在村子里而是住在小镇上,他一早吃过饭就去赌场。赌博的人都讲究起个好头,图个运气,其实开赌场的人也一样。没想到才走到赌场门口,就有村子里的长辈提着两只死鸡来告状,说是钱文余那伙人打牙祭却偷了他的鸡。吴六叔看时,是用汽枪打死的,心知肚明,说些好话,赔了五十块钱了事。他的心情一下变得阴沉起来,走进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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