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那天,全校师生一起去很远的山岗植树,沿途经过许多村庄、田野、土丘。在靠近路旁的墙壁上,用石灰水写着许多的标语。正规的有“实行计划生育是国家的基本国策”,离谱的就有诸如“一人结扎,全家光荣”,“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普及一胎,控制二胎,消灭三胎”——这些当官的简直没有人性。他们只知道钱和权,不知道什么是人权;他们只知道政绩,不知道人的尊严;他们只有官性,没有人性。同学们看到这些标语时都“嘻嘻哈哈”笑倒一片。也许再过四五年,这些事情就会降临到他们的头上,即使他们现在笑得如此青春年少,笑得如此事不关已,笑得如此纯真,如此不谙人世的艰难。
植树回来经过李娟的村子。已是下午四点多钟,阳光依然灿烂,几个人走得又渴又累,
都一齐嚷着要去李娟家喝水。李娟踟蹰在三,实在推委不下,只好破罐子摔破,带着他们去了。她的家确实很穷,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都已住上红砖平顶房,而他们住的仍是朽旧的黑瓦泥屋。屋内的梁木上垂下一条条的蜘蛛网,沾着油烟,黑稠稠的成串掉下,不小心就会弄脏了衣服。李娟的父亲长年有病,做不得重活,家庭的负担都压在母亲一人的肩上。她还有两个弟弟,小的读小学四年级;大的只读了两个月的初一就辍学在家了。因为李娟成绩好,是村子历来唯一能考入重点高中的人,她母亲把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咬牙拼命、卖屋卖瓦也要供她读书。雨暇、麻脸婆、星涌、超平、还有几个班上的同学,一行七八个人,提锄挥铲而来,一下就挤满了她家低矮的房子。李娟的母亲长得矮小精瘦,看到他们时很高兴,在家门前摆上一张桌,挣挫出半脸盆面条,洗出碗箸。七八个人就像三年的“饿痨鬼”一样毫不客气,自己动手盛了面大吃起来。李娟的母亲在一旁憨厚地笑着看他们。超平留意手中的碗和箸,碗沿上分明有一抹发黄的污垢,箸也旧得发黑,箸头还有些霉味。他哪里还吃得下,但看到狼吞虎咽的他们,看到热情的李娟母女,自己万不能违了场面,只好把心一横,忍耐着,勉勉强强吃了一碗。
人的心灵压抑久了,就会变得消沉,这时候需要安静的修养,落花岙就是一个理想的地方。
[鹊踏枝]冯延巳
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春日响午,时当周末,正是天气困人梳洗懒,满院扬花不卷帘。恒萍正在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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