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去叫来罗小华,把箱子藏到他床下,给了他一百块零花钱,威胁他要保管好,不要弄出事,否则就宰了他。罗小华以前跟着他们的屁股被呼来喝去长点威风,现在又被他们如此“重用”,那种“我是浪氓我怕谁”的感觉更是飞扬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唯唯应诺,两胁插刀在所不辞。
星涌的父母在镇民政办调解不成,终于闹上了法庭。从那以后,星涌就无心向学了,每天都心事重重,不苟言笑,晚上睡不着时,就爬下床,一个人,悄悄的,走到楼顶。夜深了,凉风阵阵,楼背后是宽阔的运动场,在月光下显得朦胧一片。再过去围墙外就是黑压压的无名山,无名山很长,在学校背后往南一直蜿蜒到看也看不见的地方。山是黑的,整个大地都是漆黑一片,整个黑夜黑沉沉压在他的胸口,他感到了难以言表的压抑,感到了无穷无尽的窒息。谁用轻碎的脚步感染了黑夜?扭头去看,是超平熟悉的身影,多少个苦寂的晚上,他陪在自己的身旁。两个少年,一起坐在楼面上,更多的时候只是举首看天。那一弯或一轮清冷的明月,记下他们患难与共和身影。
一次超平问他:“星涌,如果你父母真的离了,你打算跟谁?”
星涌很凄怆,他说:“超平,你不知道这个人世间的悲哀,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突然散了,跟了父亲就没了母亲,跟了母亲就没了父亲……我想跟我妈一起生活,可这又能怎样呢?我妈还会嫁人的,我现在姓谈,跟过去之后姓什么?叫一个不是我爸的人做爸,我办不到。”
天上的流云偶尔遮住了月亮,大地暗了许多;然后流云过去了,明月重现,在这一明一暗间,多少沧桑流淌,多少悲凉升起浮沉。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随父则丧母,随母则丧父,破碎的家,像冰刀利刃,一剑穿肠。
罗小华在物理课上打游戏机,不小心摁错了键,恢复了音乐功能,静悄悄的课堂就是一阵放肆的游戏机声。物理老师放下课本,走下讲台,站在他的桌子边。
“把游戏机交出来。”
罗小华嘻皮笑脸勾着头东张西望。
“我叫你把游戏机交出来!”
罗小华还是勾着头嘻皮笑脸东张西望。
物理老师一把他拽出座位,一直扯到班主任的办公桌前。
班主任是矮胖的男老师,教化学,不知规劝了他多少次,他就是屡教不改。于是查看档案,罗小华是一个附读生,附读生每个学期要多交一千多块的附读费,班主任决定家访。
接待他的是罗小华的姐姐。谈话中了解到姐弟俩父母早殁,罗小华依赖着姐姐和姐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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