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佝偻的老人。当你漠然走过的时候,这些老人便从高处躬下身来,用微弱苍白的语声给你讲述岁月的蹉跎,讲述着那段风霜雪雨的故事。或者你听到的只是一首首冥冥中的悲唱,当你明白了歌词中的一盏哀愁,蓦然回醒,凛冽的寒风已卷起无数的落叶,牢牢缚住了你的脚步。
清晨回到家里,下午超平就赶去南街镇政府大院。他想见以前的班主任徐惠老师。站在她的家门口他记起苏微第一次带他来时的陌生,记起其中许多细细碎碎的情景,它们如同一幅幅逼真的臆像贴在了门板上。伸出手摁下电铃,等一会,没有人开门他再摁,接着又等,还是没有人开门他就曲起指关节“嗑嗑”地敲了几声。隔壁的门“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肥胖的女人探出头来,看到他时,打量了许久,告诉他那屋没人住,搬走了。一竿矛就戳进了他的咽喉,梗塞住了说不出一句话,痛得身心俱疲。他像一个流浪汉,行将就木之前回顾自己一生的潦倒,伤悲得双眼嚼满了泪水;他像那烂柯的樵夫,急怯怯奔下山去,依然失去了他的一切。
昨日红花开过,今日黄花谢了,凝眸花落划出的痕迹,你是否已经知道这其中太多的悲悯?
苏微已经死了,他永远也找不到她。
白天在人前婶不敢说什么,到了晚上就数落他。婶认为苏微来要了超平的地址后给他写了信,一定是超平回信对她说了些什么造成了苏微的死。母亲絮絮叨叨,说他害人,听到苏微的事后她在家整天提心吊胆,现在超平无缘无故回来了,明摆了与这事有关。母亲恼了他大半夜,超平坐在凳子上两眼发呆,他已经长高长大,在母亲的数落中佝偻着背低着头。
夤夜里找出苏微的相片,看着相片中她艳丽的脸庞,柔美的长发,摄人的双眼;她戴着红色遮阳帽站在花丛中,捧着一本书恬静地坐在课桌里,偶尔调皮的样子眯起了眼睛……一张张相片一张张翻过,黑暗的上方无声落下许多锋利的芒叶,轻轻划破他的肌肤,割出一线线殷红的伤口,渗出的鲜血慢慢地流,他看着自己的生命在一丝一缕地消逝。他无比痛恨自己,也许给苏微写一封信或打一个电话就不会有这个结局,然而他什么也没做,却犯下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错误。
“你知道含羞草的悲哀吗?我们轻轻触动它,它就会羞涩地缩起叶子,这是因为它有了人的知觉,可它却只是一株植物。上帝给了它人的知觉,却只给了它植物的身躯。”
每天太阳从西边落下去了,第二天还会从东方升起来;每年春天带走了繁盛的鲜花,来年它一样繁盛地开,可为什么人的生命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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