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居歇息了。
三日后,柳云明带着随身书童赴京上任去了,临行千万嘱弟弟柳云青,替他好生照顾父亲,以全孝道。光阴流水,柳峰渐渐忘却丧妻之痛,而家中多事之人又多谣言,或曰方紫云二十不出门,必有内情。柳峰本是个不依章法之人,往往负气行事。听多了此类闲言,索性就敲锣打鼓地迎娶方紫云进门。虽然此举不服者大有人在,可谁又当得了柳峰的家呢?姨娘红果不必说,本是忠诚之人,又有杨氏临终托付,自然视方紫云如杨氏一般。而柳峰次子柳云青向来惯于见风使舵,见父亲十分信服方紫云,而方紫云与己又颇有默契,自然也就不反对了,反而赶着方紫云喊妈,十分自然。方紫云本是多心之人,最不惯那些闲话的老妈婆子,故而自她当家以来,一概都发退了,就连过去在嫣霞馆伺候她的小倩也都配了小厮,不得在眼前伺候。而柳峰更是从不准老婆子们在内室出入的。所以从此后柳峰身边只得几个年轻的小丫头们端茶递水。幸而柳峰并不是天生喜爱拈花惹草之辈,也就相安无事。
方紫云虽然当家做了主母,毕竟缺少理家的经验。她又是个多心好强的人,生怕外人笑话,一心想找个协理的人。方紫云明知红果既忠心,又有理家的经验和才干,只是有些不放心,生怕压服不住她。这一日早晨,红果来伺候柳峰与方紫云晨起。方紫云漱洗妥当,坐在妆台前梳头,银杏去倒残水了。红果半跪在床前,为柳峰穿鞋。柳峰见红果深埋下头,露出一节粉嫩雪白的颈项,十分谗人。柳峰见四处无人,悄悄伏下身子,往红果的颈项里吹了一口气。谁知红果受惊之下,本能地一抬头,正撞上柳峰的下颌。二人同时吃痛惊呼。那边厢方紫云从铜镜中看得分明,“啪”地一声把象牙梳子拍在妆台上,道:“这头发怎么也梳不好!红果,来帮我看看!”红果揉着头顶,忙跑过去,向方紫云道:“是,奶奶,奴婢来梳吧!”方紫云得意地点点头。这边柳峰大感无趣,提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