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不开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牛牯子说,现在发工资,就像妇女正常例假一样,每月一次。过去至少要六十天以上,去年一年,只来了五次。佳成只想把这个话学给甄一龙厂长,既是荤话,又是赞扬的话,保险他蛮喜欢,据说,现在的领导人都喜欢讲黄段子,他们一扎堆就比赛,看谁讲的新讲的黄讲的巧讲的雅俗兼备。
可又觉得,妇女们来月经,不是一两个月的事儿,长远得很呢,几十年都正常不容易。大半新厂长上任,起码要正常两三个月。再说,厂长的马屁也不是我拍的,他巴不得的是龙王集团头儿的赞许,是市政府头儿的夸奖,但那又不叫拍马屁了。统而言之,他黎佳成真心的话语也不说了,说与不说一个样儿,还不如不说;听与不听一个样儿,还不如不听,大家都省事。
马屁可以不拍,但作为龙的船人,正事可要真干,对甄一龙表的忠心,是一定要兑现的。黎佳成精打细算达到小气悭吝的程度。他干活累了偶尔抽几支低劣的烟卷,但口袋里却必备一包他自个儿掏钱的中档名牌烟,用于联系业务时的交际。只因眼睛不对光,慌乱间有时摸出自用烟得罪了业务伙伴,后来才将自用的屁货烟藏到内衣,待客的名牌烟放在外衣口袋。几个相好的业务员看出他的蹊跷,硬是抄他的身,结果搞得他无地自容。都说当今搞采购的抽这低档烟,自己刻苦自己,实行内外有别政策,全中国没有,要不就是采购员中最会装蒜的第一号大滑头。
他与兄弟厂家采购员接洽业务,对方说此人不在办公室,并主动给他一个手机号,而他总是扯很多理由,请对方办公室的人通知当事人,再告诉对方一个他的市话号码。业务接上了头,电话费别人出了,所以他每月报销的电话费最少,也没说奖励他。拖一个什么部件,多数情况是跟对方说好话,求别人的汽车代劳;迫不得已他骑自行车去拉,或是租三轮车什么的。视力不好,有几次摔得鼻青脸肿,也主要靠红汞碘酒对付。本市、本省里的同行仓库里,有些什么备件,他大致有一本账,特别是紧缺的,非标准件,过剩的备件,到急用时他就能得心应手,左右逢源,价格的低廉,简直使其他采购和工程师怀疑是水货。
自从当了龙的船人后,他给女儿烧饭的次数明显减少,闹得瑞娟有意见。佳成循循善诱教导觉悟很低的妻子:虽然我做饭的次数减少了,可是,前两个月的工资不是已经补回来了么!每月非常准时发工资,最多拖到每月九号,总是八九不离十,比你的好事还来得准。瑞娟一巴掌拂过去,打掉了男人的眼镜,她又心疼地拣起来给他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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