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余音。
从他背后的方向,忽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断喝,佳成,你又在发疯。是瑞娟,她从马路边翻过低矮栏杆沿护坡飞速直下,由于跑得太快太急,皮鞋也甩掉了一只,因重心向下,坡面太陡峻,她控制不住摔倒在地,惯性使她骨碌碌朝下翻滚,直到佳成回身迎上去,扑倒在她身上才止住。佳成的眼镜碰在坚硬的混凝土上打碎了,镜架在斜坡上弹跳,翻了几个筋斗落入水中,被浪花吞没了。
佳成用手在瑞娟脸上一摸,觉着湿漉漉的,你碰破皮了,疼不疼?瑞娟哇地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呼喊着,我的妈呀。佳成只好将她紧紧搂住,半跪半躺在护坡上。瑞娟不再喊妈了,而是喊,丫丫怎么办呀?佳成。她的意思是说,我们俩都可以投江,就丫丫不好凉拌。这撕人心肺的悲鸣,使得佳成再也忍不住大嚎起来,如同一只垂死的老灰狼。不知何时,丫丫已站在堤岸头,受到巨大惊吓,恐怖而又凄惨地大声呼叫:爸爸——妈妈呀!
佳成夫妇被这喊声和随后的哭泣声镇住了,不约而同挺直身子站了起来,又躬着腰发了疯似的爬着陡峻的岸坡,免不了双手着地四肢爬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佳成抢先抱起了丫丫,说,我们回家去。瑞娟抹干了泪水喘着粗气,蛮有兴致回忆道,我们谈恋爱时,好像有过一回,也是这样比赛爬坡的。
这天,小芹子在仓库办公室里向佳成报账。仓库地面上的笨重器材一次性处理完毕,扣去搬运费用、中间人的回扣,还落得三千多元。佳成给她一千元,小芹子执意不要。她说,丫丫还那么小,她用钱的时候还没开始,为小妹妹多攒点钱。丫丫将来用钱,也不能靠这一千块呀,你收下吧。佳成在向她乞求。
小芹子眼睛不觉湿润了,哽咽着低语道,黎哥,我今后,再也不想给你添麻烦了。我和杨志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硬要把你黎大哥缠在一起,也实在没有道理。你们朋友一场,谁也对得起谁,谁也没有做对不住朋友的事,你俩是至今我碰到的最好的好人,好男人。你俩,对我有恩,心里总觉着欠了你们还不完的人情债,而我,又实在不可能有什么报答的。希望你们,还有瑞娟姐,原谅包涵。她垂下头擦拭泪眼,那种孤苦无助的哀怨神态,最容易激起所有男子汉英雄救美的豪情,最容易软化消解天下男子的钢铁意志,也最容易接受男人的怜爱疼爱直至性爱。佳成把握和控制灵与肉冲动的定力,有过一次对秀儿的失守教训之后,他的独身主义操守已经失去了贞操,当然,那是急风暴雨似的突然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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