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佳成走到饭桌边向幺爹和堂弟分别敬酒,说,我代表老爹老妈和瑞琴我们三家,为幺爹和小弟接风。不成敬意,都是些家常菜,我的手艺不到家,见笑啦。幺爹说,很好很好,不错不错,吃到五十年前的口味了。他们品尝茅台,连连说,好酒,真酒。佳成心里踏实了,这是吴片长夫人打赌的一瓶茅台,说是别人从贵州厂家直接弄来送老吴的,他舍不得喝挪给你敬客。按改革开放的新规矩,继佳成之后,瑞娟、瑞琴紧随其后一一作了“表示”。小芹子在瑞娟怂恿下也上阵,说,我这叫借花献佛,借酒敬客,请美国老爷子抿了一下酒杯,又请美国飞行员干一杯。美国飞行员说萧老师请干一杯,小芹子不动声色一饮而尽,飞行员瞠目结舌无可奈何喝了一口,说萧老师再喝一杯,小芹子也照办了。
幺爹说,女老师的酒量真大。瑞娟说漏了嘴,她闷一斤没得感觉。飞行员半天没弄明白,他完全听不懂这样的中国话,希望有人能翻译成英语就好了,但没说出唇。佳成听话听音,忙喊了一声,召唤小芹子回厨房,快来出菜。小芹子闻声,向客人点点头离开了宴席。一瓶茅台,主要由两位剃头师傅扛了大头,小芹子也赞助了两杯,飞行员基本是酒盲,在小芹子的鼓舞下喝了小半杯国酒,便不胜酒力而晕晕乎乎飘然如在波音驾驶舱操纵电脑将飞机爬升到万米高空,直到酒席终了再没说话,直是醉眼矇眬地俯视大地上一朵盛开的鲜艳的小花。告别时与小芹子拉手的动作,显然有点失灵失控而过于粘乎,犯了驾驶飞机的操作大忌讳,含有太多的亲昵意味,使幺爹和瑞娟姊妹看出了其中的道道,觉得有点令人欣喜或者担忧的名堂。小芹子装出大大咧咧的样子,可心里却扑通扑通直跳,抽出手来暗自看了看布满爱情线、生命线、健康线的红润掌心,猜想飞行员错将这手掌当作了波音飞机的电脑键盘。
这是归国华侨第四天的日程,也是停留本市的最后一天。幺爹宣布这一天不参加任何活动,呆在大哥家里,与哥嫂说话吃嫂子做的饭菜,回归到五十年前的日子。那时,嫂子刚从山乡娶来,二哥在读中学,他们一家每餐四口人吃饭过日子,要说苦就不知有多苦,要说甜也不知有多甜。往昔的饭菜最堪回首,他跟随营长从大陆吃到台湾吃到旧金山,再也没有吃到那个永远存留在美好记忆中的最合口味的饭菜了。他吩咐飞行员在下榻的酒店自行安排伙食,不要干扰他重温旧梦的心境。但是,原来商定好了的事情必须去办,成功与否则是另一码事:必须相亲。
飞行员在瑞娟姐妹陪同下,从台湾事务办公室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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