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招呼麻将馆的生意,她的生活与这个浪漫故事相差太远太远,无缘见识美国正统的士高。而瑞琴却无法逃遁,她是小芹子的同事,幼儿园的故事全靠她瑞琴来圆场;将破绽或者是破灭,留在弟弟从高空降落到旧金山以后,还为时不晚。堂弟的“蹦的”,创造了本市的最高水准,吸引了在场的所有少男少女,他的华尔兹也只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瑞琴,才能差强人意予以配合。
小芹子只能和飞行员走四步,她仿佛搭乘他的飞机升上了云雾之上的浩瀚无垠的宇宙,她从没有被一个男人拥得这么近、这么紧,她竟丝毫没有觉察,她没有与缪象山走步的拘谨,她没有被船老板扫描的惶恐,她自由地放松地呼吸着他的气息。她的个子足可与飞行员般配,暗暗的光线下,她向前平视,正好看到他的颈脖子,头发触及他的脸部;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他似乎也在看她,她没有勇气对视,大半时间是闭着眼任其拥着悠悠漫步在另一个虚幻世界里。分手时,在他房间里,飞行员绅士般轻轻拥抱堂妹,亲了她的额头,也更礼貌地拥抱了小芹子,吻了她发烫发亮的光洁额头,小女子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栗。末了,她得到了一份和瑞娟姐妹同样厚重的小礼物,其实是专为小芹子选购的,为了舆论他才破费买了三份。瑞琴和小芹子坐在的士中没有说一句话。
小芹子爬上八楼,脚步轻盈而飘忽,进入房间开了灯,看到杂乱的七零八落的物件,才清醒过来忽觉是梦境。早睡吧,她命令自己。明天不是上幼儿园,不是和花朵们一起去点缀春天,更不是被那个年轻飞行员拥着腰际走上旋梯,飞向陌生的旧金山;而是去秀儿姐家、一个弃妇家里,跪在地板上去擦洗灰尘与污垢。这才是她的最真实的人生。
她在半梦半醒中,迎来了一轮全新的太阳,那是刚从美国坠落下去而又在中国升起的新太阳。
第十部分: 双双入彀老董高超的剃头手艺
佳成和瑞娟平生首次见到了这多这多的洋馅饼,且不管它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地上冒出来的,反正已牢牢捡到手中。翻来覆去数了一遍又一遍,看了一张又一张,准确无误是印有精细华盛顿头像的美国钞票,而且数量这么多。越是这样越发让他们产生怀疑产生错觉,老以为是在梦境之中,或者是刚刚看过的电影场景。
丫丫忽地闯进屋,满脸严肃煞有介事地说,爸,妈,我的那份红包,不经我同意,谁也别想用,我要攒起来去美国读大学的。幺叔说好接我去念旧金山大学的。末了,用长者口吻警告他俩:你们可不能瞎胡闹呀!瑞娟瞥了她一眼,严厉训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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