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和女婿,也暗想对得起两个弟弟。这次老三回家喜从天降,把他心上的疙瘩解除了,可以无愧列祖列宗了。至于馈赠,他最看重的是那套美式理发工具,当着宝贝珍藏着,从不轻易示人,几个老棋友老剃头师傅万般请求,才让他们开开眼界瞄一眼。带给他们夫妇的钱,那是无所谓的,钱少少花,钱多还花不出去。别人建议他存入专门银行,什么时候派上用场再动用,他说,不准明日腿一蹬眼一闭就走了,操那份子瞎心干啥。萦绕老剃刀心头难以释怀的,只剩下他俩的后事了,尤其是风烛残年的老伴,性情脾气日渐怪异,常哭骂不止,出现精神分裂,更叫他牵肠挂肚。
他一个人摸摸打打来到佳成麻将馆,瑞娟首先跑上前喊了声爸,你怎么来啦。佳成也跟着出来从左口袋掏烟孝敬老泰山。董大爹站在门口说,你幺爹他们安全到屋了,蛮感激你们,要我把话带到。走,进去,我找你们说点事。屋子里挤得水泄不通,容不下老人行走。佳成搀扶着老人穿过牌桌椅时,有年长的人喊一声董大爹,邀他上桌玩一圈。老头儿支吾一声点个头,心不在焉。
在丫丫闺房坐定,他说,你们俩在这里,想来想去,我和你妈商量定了,这幺爹给的钱,就交给你们保管好了。我, 你妈,这个样子,今日不知明日事;说直话,瑞娟不要见怪,如今惟一可以托付之人,就只有佳成了,女婿顶半个儿子,我也就只有这半个儿子,已经写了份遗嘱,还办了公证。停了一会郑重说道,这幺爹给我的一份,不晓得有那么多,只怕要兑换十几万元人民币,还有我积攒的一点小钱,统统凑在一起,分了四股:一股是我俩老办丧事的,谁也不准用,就办临时存款,要用的时候拿得到钱;第二股,也是谁也不准动用,孙娃门的学费,丫丫一份不消说,眼下读高中,将来上大学,你们要专款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