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婚礼是最完美的婚礼。
过后两天肚子饥饿才离开那张床,打发北方去外面采购饭菜、食品、饮料以解饥渴。大部分时间两人封闭在香巢中,纠缠在席梦思上,完全打乱了生物钟,困乏至极时不分白天黑夜蒙头呼呼睡觉,一觉醒来便沉溺于嬉笑、打闹、挑逗、游戏之中,或是尽情想象、描绘未来的孩子和孩子的未来,勾画、设计幸福的家庭和家庭的幸福。小芹子心目中,那个男人,那个干妈,那个甄一龙,都已不复存在;小北方潜意识中,那个小店铺,那烟熏火烤的时光,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惟有这小芹子,才是他的最真实的全部世界全部人生,他甚至怀疑自己生活在聊斋的仙狐时空中。
第四天清晨,两条大肉虫还紧紧搂抱在一起酣睡,尚不知天已大明,灾难已经降临。
表叔登门报信,很知趣地隔着门简要说了几句:母亲安排春节前开刀,不能拖延。虽有弟弟陪伴,但要女儿在场。北方说,我陪你去。她说,用不着,常规手术,除夕前一天赶回来,我们先请佳成哥、瑞娟姐团年,你抓紧做准备。守店的伙计刚好三天,你打发他三百元走人,你就守着餐馆等我回来。母亲的病情驱散了她纵欲后的疲惫,人世的艰难,亲情的牵挂,又回落到她心上,沉甸甸的。她挤上超载的返乡长途汽车。
两天后,又匆匆赶回市区。她坐上从乡下驶往县城的班车,拉开玻璃窗户望着车外的父亲和弟弟,那悲戚的目光令她默然无语泪流满面。这哀痛的场景,还有她头发上的白色丝绢和胳膊上的皂色袖章,吸引了车内稀稀拉拉旅客的异样目光,她下意识扯下随手装入包内。母亲撒手西去结束了她的人生,将弟弟和父亲都一股脑儿托付给小芹子了。她匆匆赶回乡下只来得及瞄了母亲遗容一眼,就盖棺下葬了结了老人一生,邻里和亲戚都说,腊月腊事年关跟前,为活着的人图个吉利,一定赶在年前办完丧事,让死者入土为安。她刷刷流泪,听出弟弟叙述的口吻半是埋怨半是宽容:过小年那天,母亲坚持要出院回家,医生也向父子俩交了底,病人时日不多了,最后看一眼自家屋子后,阖然长逝,魂归故里,不留遗憾。回到屋里,开头她清醒时还能说话,就念叨姐姐、姐夫哥,再往后只睁眼东张张西望望,不停流眼泪水,就是要等你回来,我们轮番给餐馆和住屋打电话,怎么也不通,晓得你们忙,过年了,也该打电话问问妈的病情。弟弟的话语和眼神如一根根尖针,戳着她的心,母亲在阎王殿旁边徘徊之日,正是她与北方淫乐之时,清理房子后未及接好电话线,估计餐馆那边小伙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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