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了,就我俩孤老头、孤老婆子,活着还有啥意思。说着,发出凄厉哀嚎,透射出亘古的悲苍与绝望,令她无限悲凉哀痛,只有陪着哭而别无言语。
老人用枯瘦的手抚摩她的头发,任她跪在膝下,颤抖说道,你就做,做,我的,闺女。她哭着哭着连连点头,终于大声喊出,爸,爸呀!老人眼眶中顿时泉涌出浑浊泪水,多皱的脸上死劲抽搐着只想控制住自己,多好的闺女呀,难为你了。她抬头盯住老人热泪纵横的脸,再喊爸,并把头贴在老者手背上。
政府出面征求过她的意见,因有结婚证,她是北方法定的第一继承人。她签字画押书面申明,北方名下的餐馆存款,连同政府发放的抚恤费,她放弃继承权,全部支付给死者父亲,并代为汇给他家乡银行,只给老人手头留下路费。昨天,老头领取了民政部门分配的社会捐助,其中有一笔一万元的指名捐款,是这次个人捐助的最大数额,但捐赠人不愿透露姓名。经小芹子旁敲侧击,方知为一年轻妇女,她猛然想到了六姨太,小北方的前任女会计、同居者。老人说,我们俩老活不多久了,要这多钱没用,你来日方长,这一万就给你留着花。她二话不说强行把钞票缝在老人贴身上衣口袋里,又忙着帮老人整理行装,查看了政府给他购买的火车票叮嘱他装好。工作人员端来丰盛早点,她陪同老人吃了一点,坐在一起继续说闲话,老人总也不忘说些小北方的儿时故事,只是无端添加了两人的悲苦,搅得她脑子里翻腾着仿佛是昨天发生的往事,与他相好的每一个细枝末节,每一句言语,每一个笑貌,是那么逼真生动,又那么虚幻缥缈。
上午九时,工作人员进门通知,大爷,您等着,过一会儿缪市长来送行。这是最后离开的一批外地遇难者家属,市长非常重视非常关心。小芹子一听顿时乱了方寸,想了一下信口对公公说道,哎呀,险些忘了东西,我还得回去一趟,您先跟着大客车走,等会我就直接上火车与您老人家会合。说完离开房间逃也似走了。她在楼梯口伸头往下一瞄,不好啦,市长的车队在停车场排成长阵,堵住了旅馆正门,缪象山出车急匆匆上了台阶,后面尾随一大帮随员和记者,说不准他们是上楼梯还是坐电梯,她下他上,很可能撞个满怀。她缩脚回身更上一层楼,直冲五楼进入女厕等候,错开与他碰面的时空差。二十分钟后,往下探头察看,停车场已空无一人,小芹子嗵嗵下楼,拎着早已备好的行李搭的士赶往车站跳上火车,直奔车厢找到老人,与另一旅客换了座位,陪着北方父亲向遥远的北方驰去。一路如女儿侍候老父,为他端茶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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