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不时抚摩着大姐有些蓬乱的头发。大姐在那个雷雨夜起誓迈开人生重要一步时,就是以弟弟的“金榜题名时”和“洞房花烛夜”为起点的,今晚,她终身为之奋斗的事业大功告成的时候,却又感到极度焦虑与严重不安,浑身不自在,似乎长了虱子。
她听到一个如坐针毡的消息:他,要来敬酒。
此刻,正在在等待一个中心人物,缪副省长。弟弟讲过他为首长当秘书,那个首长是什么人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小芹子也从不打听。但万没有想到,是他,而且今晚还是新婚宴席上的主角。终于他精神焕发出现在门口,大家都起身迎接。新郎一一介绍岳父、岳母、姨妈、姨爹、家姐、家姐的公公和女儿。副省长与他们一一握手,直说你好你好祝贺祝贺。说到家姐时,他愣了一眼,对新郎说,你向我提起过。当他握着吴大爷的双手时,悔愧难当,百感交集,半天说不出话来;吴大爷眼睛发亮,似乎勾起了他终身难忘的一丝记忆,嗫嚅说道,见过。象山赶忙松开老人的手,一把抱起吴孝旖,将她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躬身亲亲小丫头的额角。他以为这是命运的捉弄,再也不忍心看那守寡的小芹子了,眼前极度憔悴的少妇模样,无论如何也不能与陪读黄花闺女的形象重叠在一起,令他神经错乱。
大家入席,首长的祝词如诗歌如哲学如音乐,两个新人一一敬酒,或感激如对父亲,或腼腆如对公公。女方家长黎佳成夫妇、牛牯子夫妇也敬酒表示感谢,出于无奈,小芹子作为新郎家的惟一代表也依样行事,却不敢正眼对视高贵嘉宾,她端酒杯的手直发抖,像患了帕金森症的老者,还未碰杯却把酒泼洒出不少,落在菜肴之上。此情此景令弟弟感动不已,他自以为最真切理解姐姐“帕金森”的缘由,她这几年的辛劳没有白费,她的愿望实现了,弟弟为她的理想画上圆满句号。凡是实现了自己理想的人,激动时刻就不同寻常。然而,个中滋味,此种尴尬,新郎新娘,以及座中宾客,谁人又能知一二?只有她,萧芹枝,新郎的家姐;还有他,令人肃然起敬而又和蔼可亲的首长。
转入正常程序,首长忙着解释为什么姗姗来迟:省文化厅正在三楼举行宴会,欢迎旅法画家访问团,他们是来举办画展的。我要去陪他们。喔,险些忘了,你们市里杨志刚也在其中,他明天就要赶回市里去,看他的老房子,会见老朋友。等一会儿,我把他请过来,与你们见见面。说完,他又万般后悔了,那幅画,那山神女,那画家,那个模特,决不是偶合,他心中已是透亮。
走出婚宴包房时神经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