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十月就这样终于过去了,能过去似乎是件很意外的事。那些快乐比起工作的枯燥及车间的嘈杂实在可以忽略不计,不过日子总得过去。那么,每个人其实都有苦中作乐的本能。当进入到十一月,尽管工作并未发生任何的改变,只是明芳和恩华又回到白班了,但从此车间里有了生机,而安生也有了快乐——最起码比十月份要多。这似乎已经足够了。
安生与明芳又一次在一起时,两人都把对方看了一会,之后笑了笑——这种感觉是无需言语的。尽管他们工作当中并没有多少说话的机会,到底可以经常看到对方的身影,觉到对方就在身边,也是令人舒畅的。至于他跟恩华,又可以一起下班,瞎摆一通龙门阵了。而更让安生感到惊喜的是陆续收到了春云、冬梅还有乐生的来信。
春云的信很长,安生当时拿到信还没有读完,已经泪盈满眶。他不敢读下去了,而是晚上下班后带回宿舍,才把它看完。尽管宿舍里一如既往的喧哗,他都没有理会,而把思绪全放在了对过去楚州那段岁月的回忆。看着字字关情的信,就像是看到了春云的身影,却在那对岸上,隔了一条水——就像王洛宾那首歌唱的一样——一种忧伤涌上心头。到了后来,若不把思绪收回来他就无法睡着,只好学会遗忘。
冬梅的信让安生感到意外,因为他本没想这么快就告诉她的,也没有写信给她。他不知道冬梅是怎么得到他的地址,把信看了才明白是春云告诉的。似乎,他越不想让朋友为他牵挂,朋友更是添份牵挂。冬梅在信中隐约带着一丝埋怨,埋怨他做事的突然与欠妥当。他自然接受这种批评,只恨不得再痛快淋漓些。冬梅是个怎样的女子,话里刚有点骂的音儿,马上就转化为关切了——要么她从不会骂人,要么她根本不忍心骂——这份关切只会让他更加惭愧。直到末尾,冬梅才谈到自己在武汉的学习生活。她的生活很好,认识了新朋友,并有她的哥哥照顾着,能得到此消息安生当然倍感欣慰。他还能感觉到冬梅把她的快乐生活小心地淡化了,这种细腻之处他不能不感动。
安生牵挂着的还有乐生——作为长兄,因为家庭的变故,他其实已是一家之长了,用“关爱”二字何以言得尽?安生想到,自己当年算得苦的,这个年纪的乐生就能看到他当年的影子,而乐生所经受的更甚于他,在对乐生的经事不乱感到欣慰的同时,更有几分悲悯。他写信安慰着乐生,乐生反过来劝慰他不要担心——这其中,怎一个“情”字了得?乐生也把家里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安生,吴大婶精神仍然算不上好,甚至还晕厥了一回——以前,吴大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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