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面上又恢复到风平浪静。

他们跟明汉边等着进站的时间边说着话。随着时间的过去，两人都意识到即将告别，话渐渐少了一些，代以更多的沉默。而沉默有时是更好的话语，比如告别的时候。在这嘈杂的人山人海中，自然并不适合于谈话，开始都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找些话说，到了后来一方面没什么可以说的话，另一方面人的情绪都已沉浸于分别的时刻临近所带来的丝丝伤感之中。

这种感觉无疑很美，哪怕此刻并不那么好受，可谁也不愿说一声告别。就这样，安生一直等到明芳进站之后，才准备回梅村。分别前，两人都仿佛有些话要说，到底只是挥了挥手。

安生回到梅村。此后的两三天里，准备回家的全都启程了，厂里也就剩下十来个人。楼上的那几家厂子情况大致也是如此，该走的都已经走了，没走的也就大概是留下值班的。他想知道林姑娘走了没有，可下不了决心上楼去看一看。

他似乎是在无意间对恩华讲出了他的愿望，恩华说：“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安生搪塞道：“不是要上班吗……”

恩华道：“抽几分钟时间怕什么，没关系的。”

安生自然也知道没什么关系，说道：“我只是想碰到她。”

恩华笑了，说道：“像你这样如何‘碰’得到，也不就是问一下，怕什么。”

安生道：“算了吧，我只是想知道她回不回家。”

恩华以为安生是要他帮着问一下，便要上楼去，安生连忙把他拦住，说道：“我不是那种意思，你别误会。我只是比较欣赏她，她有点像我的一位朋友。”

恩华便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安生到底说不出什么来。

恩华有些无奈。既然安生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也不好去问，也就叹口气道：“那就别想那么多了。”

安生也只有如此。他想，即使说出来又能怎样呢，不如放在心上。他也就不再去想了。偏偏这时，多时没见过的林姑娘出现在去食堂的路上，他刚好从那里经过。他是忽然间看到的，那一刻，感觉实在很微妙：尽管已有两个多月没见到那个身影，但当那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竟是如此的熟悉，他几乎脱口而出，向林姑娘道一声问候。到底，他愣住了，只是看着林姑娘从眼前走过，而把心中的那份激动轻轻按住。

林姑娘仍然穿着那套淡蓝色的工作服，以那种平和的姿势走着——这在安生看来是很美的——让他的眼睛再不能从那个身影移开。

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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