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过的问题,有着各种各样的答案,可哪一个答案是正确的呢,或者说,那一种答案属于自己的呢?他一直在寻找着答案,答案在哪里?他也曾经有过答案,可渐渐地他对那些答案又产生了怀疑——这是不是像一场游戏,成立,推翻,又成立,又推翻……到底有没有一个尽头呢?安生一时无言。
明芳这时笑道:“何必想那么多呢,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过,说真的,这里不是你的常留之地,如果有机会,你还是要找一份更适合你的工作。”
安生说不清是感激,还是掺着别的成分,他的眼睛里有点湿润。他发现自己其实需要有一个人来关心,如果这人就是明芳,也确实是很幸福的。
春节在工人们又恢复到年前一样实行两班倒后,仿佛就已经溜走了。紧张的生活又重新开始,单调而且漫长——谁还会想起那并没有过去的春节呢,谁还会抱怨呢?安生和明芳跟年前一样,仍然做着他们的操作工,按照安排,上二月份的夜班。
梅村的二月就像是楚州的四月,进入了多雨季节。而且,这雨就像是天有密密麻麻的窟窿,怎么补都补不干净,雨连连绵绵地下着,总不肯歇下来——即使停了一会儿,也让你来不及高兴,又扑通扑通一阵。还好,这个季节的雨是很少带雷电冰雹的,如果兴致特别的高昂,也可把它当着清明,浪漫一回。当然,绝大多数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因为雨里透着太多的寒气,即使安生从北方来,见识了点寒冷,可到了夜里,特别是下半夜,也禁不住打哆嗦。大概,寒冷跟人的心理有点关联,本就有些困倦,加上车间外面和车间顶上那雨的噼哩啪啦声,更欲惑着人发颤。
安生从家乡带来的冬天里能同时穿的衣服有四件,外套只有一件,就是那件中山装;专门为冬天准备的也只有一件,是一件毛线衣;本来里面至多只穿一件内衣,如今又把夏天穿的汗衫穿在内衣的外面。这本已足够,可有几日因为上班的时候正碰上下大雨,因为没有伞,就空着头上班,淋到车间,外面的衣服已经湿了。对此,他其实早习以为常,每次都靠身体的温度和衣服的自身散发功能,把衣服弄干——这个过程也就是几个小时,如果湿得少,甚至一两个小时就行——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
他绝没有想到的是,他发现自己忽然病了。这个发现是在二月下旬的一个晚上,或者说是凌晨。他先是感觉有点冷,就不经意地激令了一下。这一激令大概也是不应该的,因为他能感觉到身上正冒着热气。由于捂得紧,热气大都从衣领口冒出来,可以被他充分地实行再利用,重新吸入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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