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又不愿说的话自然有想说的人说出来。诉说毫无疑问是一种折磨,他虽然没有过这方面十分深刻的体会,却潜意识里已经这样做了。唯一的遗憾是——此刻他从哪里找得到那个患难中的维特呢?
生物学家说,每一个生物,哪怕是最低级的,也会在危险的情况下求得生存,何况,像安生这样一个最高等类的生物?仿佛上天也准备帮他的忙,这个时候,在一旁被他几乎遗忘的收音机里传来了一个动听的声音——点歌台的时间到了——是周华健唱的一首歌: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爱悠悠,恨悠悠,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
才又想起你的温柔?
给我关怀,为我解忧,
为我凭添许多愁,
在黑夜里无尽等候,
独自泪流,独自忍受。
多想说声真的爱你,
多想说声对不起你,
你哭着说情缘已尽,
难再续,难再续!
……
却不正是唱到安生的心里?似乎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合适的歌声来与他同醉了。他几乎是弹跳着站了起来,把那收音机捧在手中,眼睛里闪动着泪花——不过他决计不让眼泪掉下来——痴痴地听着某一个同样“丢失了爱情”的人在那里长长地“诉说”。他全然忘了手中拿着的收音机正是所“恨”的人送给他的,而按照常理他应该把这个人所有的东西都远远避开,免得触景生出最忌讳的“爱”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是在一种恍惚的状态下度过的。没有人能知晓他的那份可怕的失落,他也不准备跟任何人诉说。收音机这个时候是他忠实的伴侣,不管那声音是从多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他都会感到一份亲切,仿佛就在身边。
他也动过放任自己一回的念头,最强烈的愿望就是喝一回酒,好好地醉上一回。在此之前,老郭吃饭时买来啤酒问他是否也喝一点,他总是摇摇头,说不会喝。即使在与小乐儿告别的那次他都没有碰过酒,如今却有点抵抗不住了。喝酒是一种欲惑,而这种欲惑不但可以刺激他的身体,也可以刺激灵魂,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他还能从中得到更多的一种快感,由背叛所带来的,因为他曾经答应过了春云,无论如何都不在外面粘上一滴酒的。在此之前他作到了这一点,现在他要撕碎了那曾经的诺言,就像现实已经撕碎了他的爱情,以牙还牙——背叛有时是一种快乐。
这个所谓背叛的行动,他不准备让老郭知道,所以他只有选择一个老郭不在家的夜晚。这个机会终于寻到,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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