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每回刷完广告只要经过家里,老林都要邀请安生去家里坐坐,有时还会留他吃顿饭。安生难免有受宠若惊之感,对这一家子人更多了份喜爱;虽在家乡千里之外,却也仿佛找到归家的感觉。一个外乡人,能有这样一个朋友,该是多么的幸运。
在跟老林的友谊加深的同时,安生也想过自己与老郭的关系。他与老郭应该说在工作中配合得还是很默契的,老郭的为人也属于比较厚实的那种,但如果凭此以朋友相称,则显然并不贴切。至少,老郭很少在他面前聊起私人的事情,他也不大会把自己的私事讲给老郭听。大概,这种关系算作朋友关系与雇佣关系之间吧。对安生来说,这似乎也已经足够了,给了他一个独立的内心空间。
他的内心里其实还隐藏着“失恋”带给他的一丝丝痛苦,以及由此而生的乱如麻的一些杂绪。这使他更愿意有时间一个人呆着,独自去品尝它们。当然,说“独自”并不确切,至少还有那只收音机陪伴着他。
只是这几日,他似乎又多了种不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直到陆续收了梓君和春云的来信,他才明白了不安的原因。先收的是梓君的信,梓君的信一反往常的风格,变得简短扼要,每一句话都能表达一项事件,主要的内容是已经生了一个儿子,老丈人给取的名字,叫做宋瑜,宋瑜已经两个月了,长得很健康,开始会笑;他们夫妇俩一切尚好,但琐事颇多,难得有时间再去作歌作画;如果再没有变故的话,春云将与杨彪在过年期间把亲事定下来,杨彪是真心喜欢春云的。信的末尾梓君忽然话锋一转,说了句:“只叹这世事难料,莫悲切,越山方能见景,未尝不是件好事幸事,且珍重。”安生读罢了信,感觉梓君虽欲言又止,但也能理解,念了一回与梓君的交情往事;与此同时,信中关于春云的那一段虽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但此前毕竟已经作了些心理准备,反而让他有了痛后的快感。
没几日又收到春云的来信,还未拆开他已经感觉出信的沉甸甸,使得他的心也有了几分沉沉的压抑。其实,他早就想了,若是来信薄薄的一两张,就拆开看了,内容大概是些冷漠的客气,他自该承受;若是长长的,里面少不了对旧日的一番追忆,对他却全无好处,倒像往伤口上再抹上一把盐,那就不看了。所以当他拿着信时,主意一下子坚定了下来,不去拆了,也不丢掉,而是小心地塞进背包夹层。他想,不妨留着待失恋的伤口痊愈之后再看不迟。
这并不影响他给春云的回信——因为他还从未有过怨恨的念头——用朋友的名义向春云去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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