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是沉静的,睿智的,甚至忧郁的,那是完全属于她个人的角落,只有通过她的文字偶尔可窥见一斑。骨子里,她有着文人的悲悯情怀。
但芊芊又是快乐的,活力四射的,她对生活充满了兴趣和热情。我喜欢她,很多时候,我的心总是沉在谷底难以自拔,而她一闹一笑,至少可以在形式上感染我,让我不至于总是那么消沉落寞。
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无可救药。
想起来,无忧无虑的日子不是没有过。在5岁以前,作为父母的长女,我应该拥有过他们的呵护与宠爱,直到裴望出世。
这个白白胖胖的小人儿,有着粉雕玉琢的面孔,人见人爱。我清晰地看到,这个“天使”的到来,结束了我的童年。从此,我在父母眼里成为透明的玻璃人,只有叫我洗尿布或是递奶瓶的时候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裴望,我的弟弟,花瓣一样的嘴唇,玫瑰色的脸颊,笑起来眼睛闪闪发光,像天空镶嵌的宝石,莲藕一般的手臂在空中挥舞,漂亮得伤天害理。我喜欢他,就像喜欢我的布娃娃,他比任何一个布娃娃都可爱一百倍。
可是,我怀念没有他的日子。那时,我穿上海寄来的带蕾丝的短裙,红色的皮鞋。最让我骄傲的是一头齐腰的长发,妈妈醉心于在我头上变换花样,马尾辫,丫环髻,披肩发……五颜六色的玻璃发饰漂亮得像所罗门的宝藏。同伴们欣羡地叫我“小公主”,我在他们的羡慕和奉迎中陶醉。
是裴望结束了这一切。
妈妈不再有时间和耐心给我梳头,在那间理发店里,我惊恐地看到晶亮柔滑的发丝纷纷从空中飘落,像离开了枝头的花瓣,颓然地散落在地上,干瘪枯萎,了无生气。镜中的人影,支棱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像一个不折不扣的丑小鸭。
我不能接受这副莫名其妙的怪模样,拉开嗓门委屈地号啕起来。妈妈却欣慰地说:“这下好了,省事了。”
我整日抚摸着我的玻璃发饰,哀悼着我美丽的长发、我欢乐无忧的童年。我不能止住我的悲伤,也不能止住对裴望的怨恨。所以,我亲他抱他,又会狠狠地掐他,往他的牛奶瓶里加自来水,听到他疼痛委屈的哭声,又怜惜又解气。
裴望经常拉肚子,半夜在惊恐中哭醒,他满月般的小脸迅速瘦削下去。
父母焦急万分,遍寻良医而不得要领。他们不会怀疑到我,6岁的沉默寡言的女儿。在大人的心里,孩子都是纯洁无瑕的天使。但是,他们决定将我送走,因为他们的精力不允许同时照料两个孩子。
6岁生日过了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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