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在生活上有一定的不便。比如说走路需要搀扶,饭前需要打针,吃饭需要把菜夹到她碗里……我为她做这些事情并没有感到麻烦,而觉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有一次,我正搀扶美瑜下楼梯,碰见了我的同事。事后她感动地说:“芊芊,你对残疾人真的很有同情心。”我一愣,随即正色地说:“不是同情心。美瑜她没有什么不如人,不需要同情。我们是朋友,肝胆相照的那种。”
的确,我迷恋和美瑜、裴裴在一起的时光,尤其是和美瑜。尽管我们真正的交往较晚,但因为彼此都孤独,所以更容易贴近。而裴裴业已嫁给沈浩,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沈浩为裴裴做牛做马,任劳任怨,勤恳得像一头老黄牛,裴裴也无可挑剔。至少,有人给了她形式上的呵护和关怀,心灵的走近毕竟是奢侈的东西,她也就陷在这个安乐窝里,有了暂时的安稳和平静。而且,裴裴太内向,任何事闷在心里,不太善于表达,而美瑜感情强烈,爱恨分明,喜怒皆形于色,更容易交流和沟通。
我对美瑜的欣赏和依恋到了让桑吃醋的地步。他说从没见我对他像对美瑜那般细心体贴,关怀备至。他不懂我何苦要巴巴地去“侍候”一个残疾人,不明白我总是往她家跑到底在聊什么,不理解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他甚至褊狭地认为一定有什么男人在追求我,借了美瑜做幌子,暗渡陈仓。
我无言作答。
这个朝夕相处的陌生人,有时候,我诧异两个人身体的距离这么近,心的距离却是这么可怕的遥远,仿如在两个星球。我们各执不同的语言,交流起来是如此困难。
夏虫不可以语冰。
我沉默。
我发现,除了争吵,我和桑已无话可说。
不要孩子,这是当时我唯一可以做主的事。
尽管我知道与他的关系再久也是过程,分道扬镳是必然的结局,但却身不由己,被他牵扯着一步步走向明知是悲剧的结局。我只能可怜巴巴地要求他,领了结婚证不要马上结婚,结了婚不要马上要孩子。
对于我,怀孕是所有的噩梦中最万劫不复的一个。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伤害,所有的委屈我都可以忍受,可是,我不要牵扯另外一个无辜的生命。
生命的存在有时是一件无奈而悲哀的事,我倾向于认为,人来到世间,就是受苦的。越是心灵丰富和敏感的人,所感受的苦楚越多。而成长,是一件太艰难的事,人最终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完全是听天由命,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我知道,我和桑这样的关系根本不具备要孩子的条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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