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无奈地说:“只有最后的一个办法。如果你不嫌麻烦,可以用滴管直接将奶滴到她嘴里,她只需吞咽就行。”
我用滴管吸了奶,挤了一滴在孩子嘴里,她立即吞咽下去。我大喜,赶快继续。一支滴管一次大约可装半毫升奶,分成3次滴给孩子,如此这般,滴了大半个小时,孩子终于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这次一共喂了20毫升奶,虽说比健康孩子还差得很远,但已是她平时一天进奶量的4倍。
《在疼痛中奔跑》二十二:芊芊(2)
我的孩子,就是这样靠滴管一滴滴地喂养,长大,直到二三个月后才有力气自己吸吮奶瓶。
喂完奶后,护士开始给孩子们输液。看到护士将针头往孩子头上扎,我既心疼得要命,又有些许期待——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孩子哭,更没有听到过孩子的哭声。她从来都是那样安详恬静,悄无声息的,我想听听她的哭声,以证明她是一个健康鲜活的生命。
针扎进去了,孩子平和的神态没有了,她小脸涨得通红,五官挤在一堆,终于“哭”了起来。可是,她表情虽然“声势浩大”,却没有发出相应的声音,勉强细听,可听见她嗓子眼里发出一点点喑哑的微弱的“呀呀”声,仿佛闷在被子里,发不出来。
“孩子,孩子的声音怎么是这样?”我大惊。
护士说:“她的声音就是这样,最开始一点儿也听不到,现在才勉强有一点儿声音。”
“怎么回事?她,她的嗓子会有什么问题吗?”我急得心“突突”跳。
“这不好说,窒息的孩子大多会有些残疾,她的眼睛检查过了,耳朵检查过了,都没问题,但声带不好检查,不知会不会是哑巴。”
宛如当头一棒,我眼前金星直冒,几乎要晕厥过去。我勉强稳住心神,急切地解开孩子的衣襟,检查她的身体四肢是否还会有其他什么异样。
于是,我看到孩子的一只手像一只麻花一般可怕地蜷曲着,歪扭着,竟跟我的父亲,她的外公在瘫痪后期手僵硬强直的形态一模一样。
“孩子,孩子的手又怎么了?”我已经被震惊和恐惧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的手就是这样,可能是缺钙引起的抽缩,也可能,手有残疾。”
天哪!嗓子可能会哑,手也有残疾,恐惧紧摄住我的心。我勉强挣扎着辩解:“可是,几天前我看她还不是这样的。她的手好好的,还握着我……”
“重度窒息的后遗症是慢慢显露出来的,她的手前几天是好的,这两天就这样了。反正我们先给她输钙,如果不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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