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理解他。
这是一个急功近利的时代。尤其是进入21世纪后,原本宁静平稳的生活格局被打乱,人人都在盼望着“成功”。而成功的定义又前所未有地有了一个统一的标尺,那就是——钱。住什么样的房子,开什么样的车子,穿什么牌子的衣服……每一个细节都在明明白白昭示着你的能力,你的本事。
为了所谓的“成功”,太多的人用青春、用健康,甚至用生命做赌注,去换取那充满诱惑的一切,好能证明自己是一个“成功人士”。这种代价是惨重的,比如,数年后令国人惋惜不已的英年早逝的大画家陈逸飞。而像许雷这样的所谓“白领精英”,由于身处风口浪尖,激烈的社会竞争令他们精神高度紧张,压力过于繁重,从而导致了各种生理尤其是心理的疾病。
20世纪90年代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抑郁症”这个词。大家都穷得活泼健硕,生机盎然,你穷、我穷、大家穷,心安理得。而如今,“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另外的一大部分人也再安坐不住了。大家都是一样的人,谁也没有含着金钥匙来到世上,凭什么你吃鱼翅我咽菜?你香车美女我形只影单?你挥金如土我盘算分厘?既然看不惯,就全铆足了劲儿拼命吧,追吧!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血汗换此生。如今腰包是鼓起来了,遍街都跑的是“成功人士”,他们一个个财大气粗,踌躇满志,可“抑郁症”这个“时髦”的名词也悄悄找上了他们。他们着名牌,开名车,却压抑苦闷,焦虑彷徨。住在豪华的公寓里,却成天服着抗抑郁的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动不动就想死。
《在疼痛中奔跑》二十四:顾美瑜(2)
或许,这也是经济腾飞,物质繁荣带来的副产品。
我的热线电话大抵便是为这些精神压抑的“抑郁症患者”或“准抑郁症患者”服务的。虽然近年来“抑郁症”引起社会的重视,医院的“心理门诊”亦应运而生,可有勇气前去就诊的患者却少之又少。在固有的观念中,“抑郁症”似乎等同于“精神病”,这是那些“精英们”所不能接受的。而一个盲人的世界,在外人看来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向一个盲人倾诉自己的隐私,他们感觉安全。
给我打电话成为许雷每天的必修课。因为热线电话的时间每天只有固定的五六个小时。我把家里的电话号码也给了他,我们在电话里天上人间,无所不谈。
他终于要求见我,在我们通电话的两个月后。我没有犹豫。作为一个盲人,我的心态是开放的,我乐于走出家门,乐于结交更多的朋友,乐于寻找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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