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睛,我感觉她深沉睿智,洞察明晰,世间万事万物均了然于胸。这个时候,我会想起病中的父亲,他的眼睛。医生都说植物人没有任何思维,我却坚信父亲什么都懂,他的眼睛那般慈爱悲悯,洞悉一切,只是不能用言语表达。其实,或许在他即将离开人世去往另一个世界时,他是最有智慧的,那是一种人类所不具有的力量,来自天国。
我相信婴儿也有这种通晓世界的能力,这是与生俱来的,而当他学会走路说话,凡俗的尘埃沾染到他身上,这种能力就会丧失。
所以,我面对丫丫的眼睛,会感觉对生命深深的敬畏。
《在疼痛中奔跑》二十九:裴裴(1)
凌逆终于坐到了我的面前。
还是那间熟悉的茶楼,还是有着格子拉门的日本风情的榻榻米。在这里,他第一次轻吻我,他的手温柔地穿过我的黑发,说:“我一直渴望有一个长头发的女友。你的长发多么漆黑柔亮,不曾烫也不曾染,像夜幕下的瀑布,幽暗发光。我一直渴望有一个你这样的女朋友,天然的长发,苍白的面孔,冷静地外表下蕴藏狂热的激情,像原始森林的燃烧……”
多么动听的语言!
可是,他已经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主动给我发过信息,更没有到单位来接过我。当我忍不住给他打电话或发信息,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在赌桌上,要不就是和一帮狐朋狗友寻欢作乐。
“凌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尽量冷静地发问。
“我怎么了?”凌逆微笑着看着我,那笑容依然是亲切的,迷人的,一脸无辜。
“你,你这么长时间也不和我联系,不是喝酒就是打牌,到底想干什么?”
“哦,这有什么错吗?我本就是一个无业游民,我喜欢睡懒觉,喜欢三朋四友,醉生梦死,难道我有欺骗过你,有过伪装和掩饰吗?如果你喜欢的是一个按部就班、中规中矩、从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好’男人,你家里不早就有一个了吗?难道你还想改造我吗?”
我瞠目结舌。
是的,凌逆是本城赫赫有名的浪子,花天酒地、风花雪月、腐朽糜烂本就是这个男人全部的生活,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他确实也从不曾隐瞒过我。当初他所吸引我的恰恰也正是这一点,落拓不羁,桀骜不驯。如果他真变成了一个洁身自好,五毒不沾的“好”男人,他的魅力和个性又何在呢?
可是,他曾经对我那巨大的狂热和激情,如今哪里去了?
我如此质问他。
“那你想怎么样?”凌逆温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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