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弄懂了。
“不是刷过牙了吗?”穆仰天问。
“刷过了。”穆童又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说。
“刷过了你还吃。”穆仰天不高兴地说。
“吃了还可以刷。”穆童不以为然地说。
“怎么不吃了再刷?”穆仰天揪住了问题的症结,说,“怎么不把事情的先后想好?不是浪费时间精力吗?”
《亲爱的敌人》二(7)
“刷着玩呗。”穆童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
穆仰天被噎了一下,觉得自己再精明,思路和女儿不在一个点子上,根本不可能有收获,这么说下去,能在吃和刷上说一夜,就算再加一夜,也不可能说到正点上。再看一看窗外,地平线外有了一线白,已经是早上了,秉烛不是不可以,长谈已经没有希望了,于是把准备好的公审词咽下去,说:
“别站在那儿,天快亮了,快上床,小心着凉。”
穆童这一次听了话,抱着爆米花筒上了楼,回了自己房间,钻进被窝里,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一边莫名其妙地笑,笑得格格的,好像爆米花里藏着什么,随时在伸出手来胳肢她的痒似的。
让穆童这么一折腾,穆仰天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先前想好的公审词也都忘得精光,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进了厨房,把酒杯里的酒倒进清洗池里,涮了杯子,杯子放回杯架上,出了厨房,去各个房间里,挨个儿关了灯,再回自己卧室,上了床。
穆童中考没考好,穆仰天回天无力,想想在初中时,自己也是贪玩的,整天在外面疯野,在赤壁的江边摸鱼,在东坡祠里斗鸡,油菜花开的时候,跑到乡下去捉蜻蜓,能逃课时且逃课,决不当好学生,把爹妈气得半死,差点儿没送他去工读学校。他是到了高中以后才玩醒了,知道不努力不行,不努力高中毕业以后只能赖在家里听大人骂,或者到街上卖小菜。卖小菜的事情他知道,凌晨两点就得爬起来,摸黑到菜批市场去,从菜老板手中抢夺时蔬,三毛钱收进,八毛钱卖出,天气一变脸菜就得窝住,还得进贡市场管理员,向黑道上交保护费,吃苦头倒没什么,却没法浪迹天涯了。穆仰天想通了这个道理,以后凿壁偷光,悬梁锥刺,发奋苦读了三年,考上了华中理工学院,把自己成就为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到底没有耽搁下什么。
穆仰天这么一想,再联想到女儿出生时和长大后的事情,就有些浮想联翩,想也许这又是女儿的一个阴谋,比如在相貌上,先是丑丑的,后来突然变化了,这学业也一样,先是油盐不进,后来突然变化了,发奋苦读,读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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