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球,上面用防潮纸隔了,锁好,皮箱藏进贮藏室里。老太太做完这个,再去拾掇别的,比如家里所有成年女性使用的物品,从护肤品到浴巾,再到童云读的书本。这样里里外外收拾了两天,好歹算是清理出个头绪。
趁着老伴帮女婿清理房子的时候,老头儿带外孙女出去散步,和外孙女说话。每出去一次,回来时都大包小包,全是给外孙女买的衣服、食物和玩具,那副架势,恨不得把武汉的所有商场都给搬空。穆仰天不满意岳父那样宠穆童,但他那两天嗓子上火,已经失了声,说不出话来,人又倦,没力气发火。穆童在殡仪馆里挨了两巴掌,心里记恨着,有意识地躲着穆仰天,不让他捞上,穆仰天也只能看着岳父宠穆童,自己避开,关在书房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把书房抽成奥斯维辛① 的毒气室。
岳父岳母背地里嘀嘀咕咕了两个晚上,临走的前一天,试探着和穆仰天商量穆童的事儿。
两个老人向穆仰天分析,童云在世的时候,怪她太能干,太宠穆仰天,家务事全都由她包揽了,穆童也是她带着,从生下来到九岁没有让穆仰天搭过一根手指头,穆仰天一个大老爷们儿,自己的袜子和穆童的背带裙放在什么地方,从来弄不清楚,他现在这种失去了主心骨的样子,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很难再照顾穆童。
岳母特别强调,童云刚刚走,穆仰天已经开始打孩子了,而且不管地点场合,而且出手相当狠,是往死里揍,比做养父的还恶毒。很明显,他这样的单身父亲,有没有带孩子的耐心和能力,让人十分怀疑。
岳父岳母的意思是,他们老两口退休在家,除了童云,他们再没有别的孩子,但他们有养老金,还有一笔不算太少的积蓄,这些积蓄,都是为童云积攒的。他们为女儿攒了钱,宜昌又是个开放城市,有著名的夷陵中学和宜昌市一中,基础教育情况不比武汉差,他们可以把穆童接到宜昌去,他们来照顾外孙女,把他们给女儿攒的钱,用在外孙女身上,等外孙女考大学时,再把她送回武汉来。
“不行。”穆仰天一听就急了,坚决不干,烟头摁熄在烟蒂满满的烟缸里,嘶哑着嗓子说,“穆童哪里也不去,她就跟着我。”
“仰天,你听我说。”岳父事先和岳母商量过,由他来唱红脸。岳父解释说:“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没有从你手里把孩子夺走的意思。孩子我们带着,她还是穆童,还是你女儿,还上小学四年级,什么变化也没有。你腾出手来干你的事业,有空了去宜昌看看她,要没空,逢年过节我们跑跑路,送她来武汉,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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