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庭成员会无动于衷,没有哪个留下来的家庭成员的伤口会在一夜之间愈合。从第一次两个人在穆仰天家有过那种事情之后,除非穆童在家、有真正的家访,卜天红不再到穆仰天家里来。这是卜天红主动提出来的。卜天红说她不想伤害曾经生活在这栋房子里的女主人,也不想伤害到孩子;她不愿意进入到那样的存在里去,从两个女人那里夺取本该属于她们的东西。
于是他们改了地方,去卜天红的宿舍。
卜天红的生活随意而洁净。这和她的人一样。穆仰天从来没有在卜天红那套简单整洁的宿舍里看到过CD、浴盐、咖啡和时尚杂志一类的东西。这种干净,让穆仰天老是想到“圣洁”这个词。穆仰天看出来了,卜天红的随意是抵制着刻板,是天性中的东西,没有丝毫做作,让人觉得很受用。但穆仰天还是能够猜测出,作为一名和孩子们一起不断长大的教师,卜天红得拯救自己的自由灵魂,所以这种天性的随意中,仍旧有着对传统文化的离经叛道,而这一点恰恰是穆仰天喜欢的。
“你说,”穆仰天问卜天红,“童云会责怪我吗?”
“不会,”卜天红肯定地说,“但我会责怪我自己。”
“可是,”穆仰天伤感地说,“事情都是我做出来的,凭什么要你来承担?这对你太不公平。”
“这世界上没有公平,”卜天红平静地说,“除非你把平衡算上,或者欺骗。”
穆仰天没有想到卜天红会那么冷静,把事情看得像片假名那么单纯。那样的冷静和单纯相反是一个砝码,让他感到对她抱歉,无数地欠了她。穆仰天想说自己没有欺骗,但想了想,自己已经在寻找理由了,而这不是欺骗又是什么呢?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看穆仰天在那里发着愣,卜天红伸出手臂,巴掌做了芬芳的托了露珠的荷叶,堵住了他的嘴,说:“我不要你再说什么。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欺骗。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这就够了。”
有一件事是穆仰天很难启口的,但他不愿意瞒着卜天红,不愿意两人的关系在一开始就是一种技术谋略,他还是把它告诉了卜天红。穆仰天告诉卜天红,他是自私的,而且障碍重重;他不打算再次成家,只想和她保持一种朋友的关系。
卜天红似乎并不在意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