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钱,你妈妈去世之后,这些钱也没有太大的用处,我把它们取了出来,基本上都投进了公司,现在它们也没有了。
穆仰天对穆童说:我在银行里另外还存了一些钱,本来是为你读书作准备的,可按照《公司法》的规定,它们都是非法所得,必须全部退赔给国家。
穆仰天咽了一口唾沫,说:也就是说,我过去那些年都白干了。我们现在是穷光蛋了,一文不值了。
穆仰天说完,紧张地看着穆童。他看穆童有什么表情,会怎么发作,怎么冲着他大喊大叫,不依不饶。
没有。穆童什么表情也没有。穆童到底不是独立过日子的年龄,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打击,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哦,就起身要离开,去开冰箱拿可乐。
“嘿,”穆仰天叫住穆童,问她,“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穆童眼睛往冰箱那边看,应付着说,“我渴了。”
“告诉我,”穆仰天问,“我说什么了?”
“你说什么了?”穆童想了想,没心没肺地说,“不就是你破产了,咱家成穷光蛋了呗。”
“你就不吃惊?”穆仰天盯着穆童,“什么想法也没有?”
“我干吗要吃惊?”穆童奇怪地说,“不就是今后没有漂亮衣裳穿了,得戒掉冰激凌和薯条了,还能怎么样?也不用等,我先喝完冰箱里的可乐,从今天起,我每天只喝稀饭,吃咸菜,不就行了。”
穆仰天实在没有心理准备。他没想到,那么严肃的问题,到了女儿这里,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根本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穆仰天没有拿准再往下去该做些什么,手一松,让穆童走开了。
《亲爱的敌人》十五(5)
穆童朝冰箱走去,嘴里不停,还说:“老爸你也太过虑了。你和妈妈,你们在我这么大的时候,谁给你们留过一大笔钱?没有钱,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放心吧,我今后不比你们差,我要挣,准能比你们挣得多,还保准不会让人给清盘了。”穆童这么说过,打开冰箱,取了可乐,回来向穆仰天装怪脸,问是不是她这样说自信得太过分,穆仰天不高兴,一定要她去申请最低收入家庭补助?是不是穆仰天的公司破产,他们成了穷光蛋,她就得离开鼎新外国语学校?要是这样,她还是不愿意,因为她已经喜欢上她的学校了,她不想离开那个烦到后脑勺却仍然让她依恋的鬼学校。
“没事,”穆童最后宽慰地总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