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节的好或坏对他人并无影响;自己本不过是世间的一粒沙尘,随风而来随风而逝,别人并不在意它的有无和颜色。是啊,伟大而浩淼的宇宙,才是永恒的。它才是万物和力量的源泉。人类的生死存灭像韭菜换茬、风车轮转。只有太阳天天升起,地球天天转动着,除此之外,一切都是过眼烟云。人之生命,在历史的长河中永远只是个转瞬即逝的浪花。
于是我又拿起了笔。此时窗外的天空,星光灿烂,宛如火焰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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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后期,我十四岁那年,对我的生命里程来说,都算是划时代的一年。仿佛阴霾的天空被闪电劈成两半,隆隆的春雷斩断了我的童年生活,给了我另一片崭新的天地。那就是我和母亲就要离开农村,举家搬迁到有几千里之远的H城去了。当然还有我的弟弟。当时父亲刚从内地支边到H城工作,一家四口总算就要团圆了。重要的是我们兄弟俩和母亲从此由乡下人变成了城里人,这对全家来说不可不说是个天大的事!每个人都很兴奋,连觉都睡不着了。母亲那张苦难的脸也时不时地绽放出笑容。她渴望着与丈夫团圆。我感到阳光是那么明媚。梦想像风筝一样在碧洗无垠的天空中飘动、游弋。我充满美好遐想,浑身的血都在沸腾!尽管初春的老家乍暖还寒,外面游荡的狗撒在墙角的热尿转眼变得冰冷,我的心口却像笼屉一样呼呼地冒热气。白天夜里耳朵边都有激昂的锣鼓声在响。总之,那种亢奋劲儿我很难给你说清楚,除非你有过类似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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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前父亲在内地一个比H城大十倍的城市里工作,听说他当时的单位很大,工作也不错。混得满可以的。一个人的生活过的也舒服自在,除了工作,想干嘛就干嘛,并没有家庭生活的拖累。不想动弹时连饭盒都可以不洗。可在农村的我母亲不干啊,一个瘦弱的女人在农村拉扯着两个小孩子生活,还要每天下地劳动,日子非常艰难。他们曾想过把户口落到原来父亲在的大城市,申请报告打了几百次,每次都是土坷垃扔进深井里,听不到动静。那年头两地分居的夫妻多如牛毛,有的等到退休了还没办成,哪还能轮上年轻人啊。虽然过年的时候父亲都能回来,但毕竟就那么短短几天。平时除非母亲得病,或者实在生活不下去的时候才到父亲那里暂住些日子,——可这终究也不是长事儿。一家几口人挤在六平米的小房里,光睡觉的床就占了屋子一多半。谁放个屁满屋子都是味儿,半天散不净。母亲因无户口又不能工作,当时家中生活很苦,经常连饭都吃不饱,当然也没什么积蓄。就是从牙缝里抠出点钱,也大都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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