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就乖乖把眼睛闭上把嘴张开了。那小东西真坏啊,小手猛地从后面悠出来,一下子就把沙子全撒进了老大嘴里……哈哈,他哥那个惨呀!真是笑死人了……你说老大那么大了,却叫这个小鬼东西给耍了……要不是事后傻里傻气的他哥咧着满是沙子的大嘴跑到屋子里要水,我哪里知道这事啊……”说到这里,母亲和听的人已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飞出来了。母亲意犹未尽地说,“一百个孩子里也挑不出一个这么‘鬼’精的东西,你说他才多大啊,就把他哥耍的一愣一愣的……”说罢,母亲脸上显出少有的得意神情,好像弟弟是她生命的杰作,她的骄傲,而我却是从野地里头捡回来的。我当然对这事有印象,当时是一心想哄弟弟玩,只是没有料到他真的会把沙子撒进我的嘴里,只以为他吓我玩呢。但这是辩不清的,我也懒得去和母亲分辨这件事。反正在母亲的心里,我永远是一个木头疙瘩,无论怎样也不如弟弟。
22
父母从来对我漠不关心。父亲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们那一代信奉的是一辈子为国家做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拧在哪里就在那里闪闪发光。对此并不感到有什么委屈。那时候全国上下都在搞政治运动,人们把上班干活看得并不重要,干活吊儿郎当,而把开会学习政治表现看得很重,墙上的黑板报三天两头更换。父亲在别人都不怎么上班的情况下,一个人在空旷的车间里独自干活,仍然是上班来下班走,即使回到家也往往想的是车间里的事。他对批判这个批判那个就是不批判不强调干活生产的做法,既不理解,又感到郁闷无奈。虽然在理论上他不知哪不对,但他总觉得不对劲儿。母亲对我依然冷酷有加,根本不关心大儿子想些什么,他的心情怎么样,快乐不快乐。对这一切,她向来不管,她可能认为,现在的生活——当然是指物质生活了(小孩子还有内心生活吗)——要比农村老家强了许多,能吃饱穿暖了,也能正常的上学了,有这些就足够了,至于其它的她并不去想。在她心里一定认为那是多余的。既是她知道了,也保准吃惊的说,什么伤害尊严啊、人格啊、苦恼啊,小孩子家哪有那么多穷毛病啊!再多说她就会更不耐烦地骂道,人家欺负你,你不会躲他们远点吗!愚昧的母亲她是不懂得这些的,更悲哀地是,连她自己都在随意地伤害儿子的自尊心,在外人面前拿自己孩子当笑料以示客气,就像古人可笑地称自己的子女为“犬子”一样,连人都不是了。她没有多少文化当然不会把事儿做得象古代那么“雅”,她是用粗俗的手段去做的。她常当着外人面故意贬低自己的儿子,以表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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