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慈爱,多给我一点关爱啊!出于这种心理,我不惜祈盼弟弟的死,以牺牲手足之情作代价。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母亲开始把家里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都给了我,把所有精力都用在我身上。每天嘱咐我一萝筐的话,要我在外注意这注意那。像是我突然小了十岁似的,从一个少年成了一个刚会走路的儿童。要知道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一有空闲时间她就给我织穿也穿不过来的毛衣毛裤。她一年四季不停地织啊织,织完薄的,再织厚的,样式和织法上也是不一样的。她还给我做了许多棉衣棉裤,总怕我的腿吹成关节炎,后又做了两条驼毛棉裤给我。那时驼毛是很稀贵的东西。
我在家庭中的地位悄悄发生着变化。家里的活也很少让我去干了,我变得无事可做。他们不再像以前,动不动就拿我撒气,现在转而看我的脸色说话了。在我心情不好时,他们也不敢问我更多的话,而我也日渐变得任性乖戾。我对他们由原来的诚惶诚恐变得强横霸道,动不动就耍小脾气,稍不如我意,就会冷淡他们,拒绝交流,做为我对他们的惩罚。渐渐成了家庭中的小皇帝、小公子。
每天放学回到家里,尤其是在吃饭时,母亲就老是关心地问你这个问你那个,问得你很心烦。你知道,孩子们有些事情是不想让大人插手的。一旦她知道了就会大惊小怪。每当我懒得回答,她就没话找话地说。她像个絮叨的老妇人,今天上什么课啦,老师说什么没有,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与同学打架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等等,等等。你如果不搭理她,她就疑心是不是同学欺负你了,然后她就展开丰富的想象力联想下去。要你在受别人欺负时不要还手,她担心毛头小子们没轻没重的,会把我打坏了。并说碰到那些小流氓你根本没理可讲,叫别人去收拾他们好了。还叫你有事一定要告诉老师或者回来和大人讲,由老师或大人去管他们。一向明理的父亲此时也糊里糊涂去帮她的腔,他忘了母亲是怎么欺负他的,他是一个没有记性的男人。也许此时他们连万分之一的闪失都怕。他们的神经已变得如此的脆弱不堪,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着我身旁保护我。这使我成了独生子后,刚感到了拥有了全部母爱和父爱的满足,又很快有了一种被爱的洪水所淹没的感觉。好比飞虫挂在了蜘蛛网上一样,身心已被深深的束缚。我想起在老家时,夏天我们在竹竿上粘了糖稀,神不知鬼不觉用它靠近树枝上自鸣得意的蝉,一旦粘住它的翅膀,这时蝉怎么也逃不掉的。
令我头疼的是,母亲会把你随口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会当真,在心里琢磨来琢磨去,挖出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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