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马师傅。平时人们老找他给扎针放血。他叫母亲取来个缝衣针,然后把针尖用打火机的火烧了,消了毒,随后拉起我无力的左手,使劲地捋我的胳膊。他的气力非常大,我的胳膊在他的手里像是一根软面。他又用针一个一个地扎我的被捋紫了的手指头。刺的一刹那非常疼;真是十指连心,一点也不假。每扎一下,他都用手往外挤血。我不敢看,头歪向里边。只听他们议论道,血都是黑色的,稠得像浆糊。他不住地扎着挤着,直到所有的手都被扎完再挤出鲜红的血为止。此时我不再感到憋胀,像是身上卸掉了许多重负。
当天晚上烧就退了下去。只是第二天仍然有些头昏,浑身乏力。
我心想为什么我不就这样死了呢?现在死去,我也无半点遗憾和怨言,因为我是为我生命中最爱的人而死去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是我所喜欢的,现在我已经见过她,并且敞开心扉与她倾诉了整整一个星期!我已深感足矣,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但是父母没有让我撒手人寰,又从死亡线上把我拉了回来。
过了几天,父母单位给我们家分了两吨煤。单位每年给职工家里分一次煤,供每家做饭烤暖用。因为我生病刚好,还在恢复之中,父母不让我干活,怕我再累坏了。全是父亲和母亲二人动手,一小推车一小推车,从胡同口搬运到三十米远的凉房里。装进去,卸下来。弄完了,二个人全成了“非洲人”。手是黑的,脸、嘴也是黑的,鼻子眼里也吸了不少的煤灰。浑身上下唯一白的地方就是那活动着的眼球了。母亲虽然有病在身,但也去帮忙。那堆小山似的煤,光凭父亲一个人很难一个下午就干完这些活的。母亲性格急,放不下事,绝不会把煤放到第二天的。那样她连觉也睡不着。再说煤放在院子里,担心有人拿,也不放心。最后他们终于在天黑之前运完了。我看到这一切,深感愧疚。暗自发誓,要尽快找个女人结婚,也好有人帮着他们分担一些家务。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她这种病最忌讳干重活或者生气了,而我又恰恰给她造成了这些。我的事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不开心,虽然不直接和我闹气,但成天动不动就和父亲发火、生气,把父亲当成了出气筒。有时很平常的一句话,说不定她也会大发雷霆,显出神经质来。也许是更年期综合症所致,也许是她的病造成的,但主要还是因为我的事引起的。她隐约对我此次病倒的原因有所察觉,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尽管她很着急,但也不敢再逼我了。我这一病,也越发削瘦,一付弱不禁风的样子。他们特意买些肉给我补身体,以便叫我吃胖些。并说你目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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