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眼,妩媚之中,特具一种慑人心魄的亢爽之气。
洪钧方在惊愕之际,白马已擦身而过;急急转脸,已只能看到背影,却又有新的发现,那女郎腰间丝绦上竟悬着一柄鱼皮鞘的长剑,剑端与空悬着的铜马蹬碰声作响,与鸾铃相仿。
“这是谁?”洪钧失声自语,“莫非唐人小说中的女侠?”
这一来,便顾不得赏花,只是遥望白马。眨眼之间,人马俱沓;洪钧心头浮起无限的怅惘,只想找个人问一问,究竟那女郎是谁?
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贾福。一只手提着藤条编的篮子,里面有一瓶天津五加皮,一包熏鱼,一大包落花生。另一只手居然挽着一条马褥子。
“哪来的马褥子?可是遇见熟人了?”
“没有。马褥子花钱租来的。”
说着,贾福在梨树下挑块干净的地方,铺好褥子,摆好酒菜,请洪钧坐下享用。
“你也来,一起喝酒。”洪钧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
“是!”
贾福依言坐下。不过,洪钧是盘腿而坐,他是仿照日本的办法,半跪半坐。
喝过一口酒,洪钧急于要打开心中的疑团,“你刚才可曾看见一匹马?马上是个女人。”他问。
“一匹马?”贾福略感困惑,“不对吧?”
“怎么不对?”洪钧很快地说,“我亲眼看见的,一匹白马,马上那女人着的红裙,还挂着一口剑。”
贾福笑了,“老爷,不错!”他说,“是两匹马。”
“对了,对了!”洪钧自己也失笑了,而且有些不好意思,只为心思专注在红裙女郎身上,竟致另一匹黑马会视而不见。
“白马上的那个女人,不是好货— ”
“咄!”洪钧不由得生气,“好端端地,为什么刻薄人家。”
贾福恍然大悟,原来主人着迷了;便定了一定神,很谨慎地答道:“她是烟台有名的姑娘,花名叫爱珠。”
“爱珠!”洪钧张口结舌地说,“她就是爱珠?”
“是的。一点不错。”
“她会骑马?”
“不但会骑马,还会舞剑。”贾福又说,“听人说,还会吟诗作对,又识得古董,极好的酒量。”
“有这样的尤物?”洪钧楞了好半天,自言自语地说:“一定言过其实。”
贾福不敢驳他,只斟满了酒说:“老爷请喝酒,莫去想她。”
“为什么?”
“这爱珠有名的大架子,犯不着。”
犯不着什么呢?自然是犯不着去讨没趣。洪钧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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