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重重拜托了一番,方始回望海阁复命。
李婆婆自然失望,但未绝望。悬揣了一夜,始终猜不透其中的室碍何在,因而也就越发盼望黄委员来为她解除疑团。谁知连等两天,不见踪迹,心知事情不妙了。
“你再去一趟!就说我给黄老爷请安,多费他的心,事情无论成与不成,他的好意,我总是感激的。不过到底那方面怎么说,无论如何请黄老爷给句确确实实的话!”
在李婆婆的估计中,派小王妈这样去一逼,黄委员一定会亲自来访,当面解释,何百瑞的苦衷何在。也许上有老亲,必须禀命而行;也许下有孺子,顾虑继母入门,不能视如已出。反正何百瑞本人一定予肯万肯,只是家人亲族之间,有所牵掣,需要徐徐化解。
如果是这样的情形,便又如何?李婆婆午夜梦回,在枕上也打算过好几遍了。蔼如不是不明事理、不能体谅他人苦衷的人,只要收缘结果,一归于正,眼前便稍稍迁就,也决非不可商量的——她在想,大家世族有妾侍“扶正”的规矩;如照黄委员的原议,等于虚位以待,亦未始不可。转念到此,突然起了一股劲,觉得这时候跟女儿去谈,是最好的时机。等小王妈带回确实消息,迫于事实,再作让步之计,心高气做的蔼如,一定会觉得过于委屈,说什么也不会点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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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王妈去问黄老爷了。事情怎么样,还不知道。不过,既然往这条路上走了,总巴望能够成功。爱亲结亲,彼此总要体谅,再说争气也不争在一时,是争在结局上。你说,我的话是不是呢?”
蔼如一时听不明白,只觉得她母亲的意思是还要她迁就。“那么,”她问:“娘,你说要迁就到什么地步?”
“迁就一顶花轿!大红裙子,将来你总有得穿的。那条裙子要你自己挣来穿,面子上才有光采。”
“越说越玄了!”蔼如笑道:“我倒不知道怎么个挣法。”
“全看你自己。到了何家,上上下下说你贤惠,自然就会拿你扶正,前房儿女给你磕头叫娘,这条红裙穿在身上,才有味道。”
蔼如有些好笑,转念又想,母亲用这样的说法来劝自己让步,用心甚苦,不是件好笑的事。默默地将前后对话细想了一遍,知道事已不谐。但此时先不忙作何表示,且等小王妈回来再说。不论如何,当初既是为了安慰亲心,自甘委屈;如今不管事情怎样变化,亦总是以不伤亲心为主。
主意打定,便笑笑答道:“此刻说亦是白说。等我好好想一想。”
虽无确实的答复,但女儿的态度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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