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向洪钧说道:“我就在船上等;不回来接你了。”
“好,好!”洪钧拱拱手说:“费心,费心!有话我们在船上再谈。”
于是霞村送潘司事下楼;蔼如便招呼洪钧到她卧室中去坐。一灯双影,密不可分,洪钧温存多时,终于忍不住提到她刚才的神情,“吃饭的时候,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他问,“是不是有什么想说不便说的话?”
“没有啊!”蔼如想了一会儿笑道,“喔,你误会了。我是在替人家盘算。”
“是替小潘?”
“是的。你一走,这件书就是我义不容辞要管的了。他一个月才拿几两银子的薪水,哪里好经常到这里来充阔佬?如说来了不要他开销,小王妈会摆脸色给他看,他自己也不肯这么做。所以我想还是照从前的样子好,我们有信往来,都请他转;他来了我们不当他客人看待,什么开销都不要,岂不甚好?”
“你的心肠真热,真会替人打算。”洪钧笑道:“既然如此,以后我倒要多给你写信;好让他师出有名多来几趟。”
“对了!”蔼如也得意地笑道:“这正就是我逼你多写信的法子。”
“我一定多写,不过你的笔头也不能懒。”
“我不比你。扛笔如鼎,写封信比做什么都吃力。”
“也不一定要写信,填首词、作首诗给我,让我知道你的心境,就是我客中最大的安慰。”
蔼如点点头问说:“这一趟要去多少时候?”
“一两个月总要吧!”
结果去了半年,直到岁暮,方始赋归。
※ ※ ※
回到烟台那天,正是送灶的日子。衙门已经封印,关上清闲无事。同住的僚友,大半都已回家;偌大座洋楼,冰清鬼冷,在洪钧的感觉中,不可以片刻居。放下行李,连脸都顾不得洗,便到了望海阁。
“咦!”蔼如又惊又喜地问:“你怎么*来了?不留在京里过年吗?”
“想想还是烟台好。”
这时望海阁中上上下下,闻声毕集,但兴趣是注在阿培身上。首先小王妈便捧着儿子的脸左看右看,说他黑了,但胖了些。阿翠又问他京中如何好玩儿?还傻嘻嘻地问他:“见到了皇帝没有?”
此言一出,无不大笑;霞初很机警地向蔼如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里没有她跟洪钧的事,何妨到里屋去谈心?
“怎么不先写封信回来?我要托你带药。”
“我也是想到就走,来不及写信。你要带的药,无非同仁堂的‘老鼠矢’之类,我都带来了。等明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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