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派任州县的学官。而进士则殿试过后立即授职,有官俸可享。所以自有一班称为“放京债”的人登门就教。这些情形,李婆婆也约略知道;而所以作此表示,无非是加意笼络“贤婿”而已。
在蔼如看,这是不必要的。但母亲的用心甚苦,她实在不忍违拗,因而如言照写。一封信写了五张八行整,搁笔之时,已经大天白亮了。
“娘,”蔼如问道:“要不要我念一遍给你听听?”
“要!”
于是蔼如一面看,一面讲。李婆婆很留心地听完,认为满意。“你呢?”她问,“你不另外写一通吗?”
“该说的都说了。我不必再写。”
“至少,你也要附一笔,才是道理。”
蔼如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写了八个字:“春寒犹劲,千祈珍摄”。下面缀了一个“啊”字。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寄到?”
“今天是花朝。”蔼如答说,“月底总可以到京;在他入闱之前,就可以看到了。”
“那好。”李婆婆打个呵欠,“你快去睡吧!睡一觉起来,别忘了叫人去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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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信到之日在三月初六,洪钧不在鲤鱼胡同考寓,与吴大澄打听消息去了。
是打听考官的消息。举人会试照例三月初八进场,而考官则在三月初六“传宣”。预先由军机处咨行礼部衙门,索取合于派充考官人员的名单,经过初步审核,开成一张单子,在三月初六一早与皇帝“见面”时,由领班军机大臣当面呈递,皇帝御笔圈出,即时“传宣”。
派充考官称为“试差”,若是会试及顺天乡试的考官,“传宣”派充试差,即时入闱。而考官的亲属,包括族人、亲家、翁婿、郎舅皆须回避。因此传宣试差时,不但自问有资格充任考官的京官都要派人去听传宣,就是合乎回避之例的举人,亦很关心,倘或同族或至亲被派为会试总裁或房官,那就只好眼看他人兴冲冲入闱了。
洪钧与吴大澄并无可能需要回避的顾虑,他们去打听消息,无非想早早知道,有哪些熟人入闱。在潘祖荫家等到九点钟,潘家的听差递进来一张单子,是潘祖荫由南书房送出来的。上面写着主考、房考的姓名— 会试主考官,称为“总裁”,一正三副;正总裁是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朱凤标。
三位副总裁是:军机大臣支部尚书文祥、兵部尚书董恂、左副都御史继格。董恂是扬州人,久在总理衙门,办洋务另有一套笼络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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