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下洪钧也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小门生没有骗她。”
“你没有骗她,她何以敢这样胆大妄为?公然开贺,自称状元娘子,不是以正室自居吗?”
这几句话封住了洪钧的嘴,急得满头大汗;但又不能不开口,涨红了脸,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答道:“太老师明鉴,我没有骗她,她是洪家的— ”
“洪家的什么?”潘曾绶厉声问道:“洪家的媳妇?”
这是问罪的语气。师道尊严,何况太老师?洪钧不由得下跪了。
“小门生荒唐!”最难出口的一句话不必再说,他觉得话容易说了,“不过,小门生是奉的老母之命!”
潘曾绶越发诧异,“你先起来。”他说,“令堂何以有此乱命?”
这是连洪老太太亦责备在内,洪钧益感到事态严重,着实要大费一番口舌。有此想法,他反倒沉着了。定一定神,尽量用从容的语气,解释他有兼桃的身份,照习俗可以娶两房妻室。而蔼如于己有恩,亦即是于洪家有恩,迎娶庙见,应可邀得宗族的谅解。而况蔼如德言容工,四德俱备,足可做个贤妻良母。
潘曾绶听这番话,就不是开头听他赞蔼如的那种神情了,不时将头摆一摆,作出不以为然的样子。等他说完,益发大大地摇头。
“四德俱备,还要加上一尘不染才好!”
“白壁之暇,也就是沦落风尘这一点。这是造化弄人,绝非她的本心。”
“风尘中有几个是自甘下贱的?文卿,”潘曾绶神态缓和了些,“你不要跟我争!我先请问你,你是不是要用花轿抬她进你们洪府的门。”
洪钧略一迟疑,旋即加重了语气答一声:“是!”
“在哪里办喜事?”
“这,还没有定。”
“总是在苏州啰?”
“大概是。”
“好!这是归娶。”潘曾绶放下水烟袋,很起劲地说,“状元归娶,是百年难遇的美谈,势必轰动四海。文卿,你想过没有,人家要打听你这位状元娘子的出身,打听清楚了,人家会怎么想?”
这一问将洪钧问住了,强自辩道:“她亦是名臣之后。”
“皇帝之后也没有用,明太祖的子孙还讨饭呢!这且不谈,我再请问,归娶是不是要请假?”
“那当然。”
“然则,你请假的折子上如何措词?你别忘记,殿试的大卷子上,有你亲笔写的履历,有妻有子;发妻在室,不是续弦,怎又归娶?至于你所说的兼桃得娶两房妻室,我还没有翻过‘会典’,不知道是何说法?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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