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跟上。
邻座的人很快都扭过头来看这三个女孩。奇怪,三个外国女孩,打扮得很精心,精心得几乎不得体。她们在唧唧呱呱地唱歌,边唱边笑,摇头晃脑的,冒着旁若无人的傻气。
于是我们看见,28岁了的陈朗、29岁了的如意、26岁了的小蕾坐在百老汇大街的路边,齐刷刷地唱伊能静当年那首“十九岁的最后一天”。一个夏天过去了,她们还是分别穿着红色、黑色和白色的裙子。她们有过的男朋友还分别是3个、2个、和0个。她们的理想也仍然是“一个悄悄在夜总会唱歌的著名学者”、“Max Studio总裁的情妇”和“12个孩子的奶奶”。她们的身边,还是那个热火朝天的、然而终究是与她们无关的城市。但是,又能指望一个夏天改变什么呢?这个夏天,如同所有的夏天,不过是上帝的一个哈欠,无关痒痛地打在这个世界脸上,然后无关痒痛地消逝。留下的,是芸芸众生,散落在大街小巷上,兴高采烈地、痛心疾首地原地打转。陈郎、如意和小蕾,还有周禾、一平和Adam,就挤在这摩肩接踵的人群里,继续与岁月的巷战。Tom Waits在他们耳边唱,地狱已经沸腾,天堂则人满为患。我们都被锁在这人世间,都企图挣脱,却都将变成这大地上的尘土。
“小姐,”夜深了,服务生走到她们身边,说,“我们要关门了,请结账”。
那么;爱呢?
刘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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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时候,王徽以为自己是冲着爱情去的,他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就算这是一个误解,也是一个真诚的误解。难能可贵的是,在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之后,也就是在蹬掉别人四次,被别人蹬掉六次之后,已过而立之年的他,仍然保持着这种淳朴的误解。毛主席曾经说过,一个人误解一次自己不难,但是要误解自己一辈子,还是很难的。但是,王徽却做到了这一点。也就是说,他把对自己的误解提升到了一个信念的高度。
如果我仅仅是冲着把女人搞上床去的,为什么我不直接去叫个鸡呢?这个简单的问题,成了王徽追求伟大爱情的有力证据。每当某个女孩带着幽怨的眼神,要从他身边夺路而逃时,他就抖出这个论据,末了还冲着女孩的背影加一句:人家鸡的服务还更专业呢!
因为他没有叫鸡,所以他追求的是爱情,也就是比性交更高级的东西。为了伟大爱情,他连更专业的性交都牺牲了,每想到这一点,他心里都涌起一股深深的自我感动。
当时在未名交友上注册时,他是这样想的:我今年刚毕业,拿到一个还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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