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都推给了段晓。这样段晓就特别忙,特辛苦,上班写下班也写,白天写不完夜里加班干。几杯茶水,一包香烟,直至写的天昏地暗,小脸蜡黄。
段晓本来有几次脱离苦海的机会。一次是企业登记科,点名要他做注册师,理由是段晓坐得住,字也写得好。一次是经检科要他做统计员,说段晓办事认真牢靠,心细差错少。可最终又没去成,局领导不同意,说找个注册师、统计员什么的很容易,可培养个像样的材料手就难了。领导不愿办的事,别人也是瞎忙活,段晓仍呆在办公室里写材料。
办公室先后换了三茬主任,提升了四名副主任,可段晓还是个大头兵,一名普通的文字秘书。段晓并不是个没有“官”念的人。他花钱请办公室主任的客,暗示其在领导面前多美言,多推荐。也多次找局领导,汇报个人想法。领导总说先不急,等机会。可机会明摆着,就是没动静。怎么不急呢?都三十七八的人了,还没混出点道道,别人咋想呢。你段晓不是一支笔吗,顶个鸟用,还不是拉磨的驴儿,听别人吆喝吗?段晓心烦的主要还不是这些,最让他烦心动气的是老婆孩子。老婆时常骂他,你就知道写,能顶个屁用!现在升官才能发财,发不了财,还弄套大点的房子呢!你懂不懂呀你?看那个熊样!段晓总是无话可说,老婆骂得有道理呀,他不生气。段晓生儿子的气,小小年纪,就想当这官那官的。还说在学校填表,父亲的职务一栏不好写,怪难为情的。这都哪是哪呀,咋不令人生气呐。
老婆孩子愈胡闹,段晓心里愈苦闷。想想也是啊,自己力没少出,眼没少熬,十几年了,仍是单位棋盘上的一枚卒子。比自己年轻的,啥也不是的人,提拔的提拔,重用的重用,也太不公平了!段晓心里陡生几分悲哀,工作热情随之下降,人也像塌架的黄瓜秧儿,蔫巴得不像样子。还不到四十岁的年龄,双鬓已现出星星点点的白发,胡子拉碴像个老头儿。办公室司机肖平喜欢逗乐子,是个有名的活宝人物。他对段晓的处境很同情,但也很无助,只能帮他开开心,缓解一下忧闷的情绪。段晓对此并不介意,甚至于感谢肖平这类底层朋友的良苦用心。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肖平笑嘻嘻地走进段晓的办公室,拍着他的肩,低声道:段老兄,给你透露个好消息,听说最近又要提拔一批干部… …。段晓半信半疑地说,你瞎蒙吧?肖平郑重道,蒙你是孙子!不过…不过… …我要看看你的手相,近来有没有官运。段晓不快地说,别闹了。肖平说,谁闹了?这是正事。他硬是把段晓的手平放在办公桌上,盯视片刻,指着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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